涉国县遭到了黄巾军的攻击,虽然死伤了不少的军民,但同时也让城里的所有人明白一个道理:若没有御敌之兵,一旦黄巾贼来袭,自己的身家性命就得不到保证,攒下的那些万贯家财就会便宜了贼寇。正是基于这种心理,所以在此的富商大户捐款显得格外踊跃。
酒宴散去以后,趁着花虎在统计各家富商大户认捐的数目时,罗布走到了韩湛的身边,低声地问:“使君,不知县尉带走的三十名骑兵,何时可以回县衙?”
韩湛摇了摇头说:“赵县尉的意思,打算将骑兵编成单独的一营,如今人数还相差甚远,因为那三十名骑兵也被编入其中。”看到罗布一脸懊恼的样子,他好奇地问,“罗队率,你怎么忽然想起问此事?”
罗布没有立即回答韩湛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使君,既然不能将赵县尉带走的骑兵调回县衙,那是否能将驻扎在山寨里那什骑兵调回呢?”
“罗队率,”韩湛见罗布的神色有些异常,便把脸一板,严肃地问:“你老实地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会让你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将骑兵调回来?”
“回使君的话,”罗布朝后院的方向努了努嘴,小声地说道:“您到了涉国县后,便将那些抓住的山贼,都安置在后院但下人,干一些粗笨的活计。当初小的和四十名骑兵也住在后院,他们还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见我们只剩下了十人,有些人便起了歹心。”
“起了歹心?”正在整理账目的花虎,听到罗布说的这句话之后,立即停下笔,抬头望着他问道:“罗队率,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日昨晚我的一名手下,在马厩里喂马时,听到旁边有人在低声的议论。”罗布知道花虎是韩湛信任的人,也就没有隐瞒,而是实话实话:“他们说黄巾贼势大,城池肯定守不住,不如绑了使君去献给黄巾贼。到时不光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而且还能得到重赏。”
“混蛋,简直是混蛋。”听到这里,韩湛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花虎已经一抬脚,将面前的几案提了出去。他站起身,望着罗布怒气冲冲地问道:“罗队率,这种吃里扒外的人,你为什么还留着他们?”他侧着脸对韩湛说,“使君,应该立即把他们抓起来砍掉。”
“罗队率,”韩湛听到这里,不禁血往头上涌,他想不到宽宏大量,对那些被抓住的山贼以礼相待,甚至安排他们在后宅工作,谁知这帮白眼狼却恩将仇报,想抓自己到黄巾贼那里去邀功。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咬着后槽牙问道:“你可知道私下串联的是何人吗?”
没想到罗布听后,居然摇摇头,回答说:“我的属下当即跑过去查看,谁知对方很警觉,一听到动静,就立即逃之夭夭了。”
“使君,你是一县之主,可千万不能出差池。”花虎情绪激动地对韩湛说:“我这就赶到军营去,让赵县尉带兵回来,将这帮忘恩负义的山贼全部杀掉。”说完,他朝韩湛一拱手,转身就朝大厅外走。
“花主簿,你等一等,”韩湛连忙叫住了花虎,走到他面前说道:“此事只是罗队率手下的一面之词,在搞清楚之前,我们不能草率行事。”
“使君,小心驶得万年船。”花虎一脸担忧地说道:“我看此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还是小心为上。”
“是啊,使君。”花虎的话刚说完,罗布也劝说道:“我看还是按照花主簿所说的,让赵县尉带人把这些山贼都抓起来,否则他们留在这里始终是一个心腹大患。”
见花虎和罗布都众口一词地劝说自己,韩湛也觉得应该趁此机会清理一下山贼中的歹人,便点头说道:“花主簿,就依你所言,让赵县尉带兵到县衙来抓人。”
花虎爽快地答应一声,然后快步地走出了大厅。
韩湛背着手,在厅里来回地走动着,他心里暗想,虽说在抓住这三十五名山贼时,赵云就逐一进行过盘问,但肯定还会有奸佞之徒隐匿其中。如果仅仅是因为怀疑有人作乱,就把这么多人全部杀掉,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将隐藏其中的坏人揪出来呢?
他首先想把林三招来,向他了解一下谁对当前的生活有抱怨,也许可以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现在把林三找来,很容易打草惊蛇,再要想抓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时,负责指挥下人打扫大厅的补丁走了进来,见到倒在地上的几案,不禁大吃了一惊,他一边收拾落在地上的册子和算盘,一边有些慌乱地问罗布:“罗队率,出什么事情了?”
罗布小声地将发生的事情,向补丁重复了一遍。补丁听后,连忙站起身,冲着韩湛说道:“公子,既然县衙里不安全,你还是到军营去吧。就算有贼子想作乱,也无法伤你的分毫。”
韩湛瞧着面前手舞足蹈的补丁,无意中发现他的手上沾满了墨汁,是他在收拾地上的杂物时,不小心沾上的。看到墨汁的那一刻,韩湛忽然脑子中灵光一闪,立即便想到了揪出奸人的办法。
他连忙凑近补丁的耳边,小声地向他嘀咕了几句。补丁先是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