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那日,天还没有亮,韩湛就起了床,洗漱完毕连早餐都顾不得吃,就去向韩馥辞行。没想到在韩馥的房间门外被挡了驾,韩府的老管家客气地说:“府君身体不适,不想见客,公子还是请回吧。”
韩湛楞了片刻,随后说道:“湛今日要离开冀州,前往涉国县上任,特来向父亲辞行!”
老管家朝屋里看了一眼,随后走到韩湛的身边,低声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府君自从那日受了惊吓,一直觉得有人要害他,甚至连老奴进屋,他也会惊恐万分。”
“我不是请了华神医为他开了几副安神药吗?”韩湛奇怪地问道:“难道没有效果吗?”
老管家苦笑着摇了摇头,“华神医的安神药煎好以后,府君根本不喝,说老奴想用毒药毒死他,把药都泼掉了。府君如今神志不清,就算是公子进去,他也认不出,公子还是请回吧。老奴在这里,祝公子一路平安!”
听完老管家的一番话,韩湛知道要当面和韩馥辞行是不可能的,便跪在门外磕了几个头,起身叮嘱老管家要好生照顾韩馥之后,转身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院子。
吃完早餐,韩湛带着补丁启程去城西,梨花将二人送到了府门外,依依不舍地说:“公子,此去涉国山高路远,梨花不在你的身边,你要多注意身体。”
坐在马背上的韩湛冲梨花摆了摆手,“你就放心吧,还有补丁在身边呢,他会照顾我的日常起居。”
梨花听到韩湛这么说,不禁把小嘴一撅,不满地嘟囔道:“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得照顾什么人。”
“梨花,放心吧,”补丁听到了梨花的小声嘀咕,脸红了一下,连忙向对方保证说:“我会好好照顾公子的。”
……
……
韩湛和补丁骑马来到西门外,看到护城河外排列着三个方阵,其中有个方阵是由骑兵组成。田丰正站在骑兵方阵前,和一名军侯打扮的军官在说话,见到韩湛从城门里出来,连忙迎上去招呼:“韩公子,你来了!”
韩湛翻身下马,向田丰拱手行礼:“元皓先生,湛这厢有礼了!”
田丰还了个礼,笑着对韩湛说:“韩公子,邟乡侯为了确的安全,除了原来的两百步卒,还另外给你配备了五十名骑兵,组成了一个曲,陪你一同前往涉国县。”说完,他转身朝站在远处的军侯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给韩湛见礼。
一个曲五百人,而袁绍居然只给自己一半的人手,要不是知道在这个年代,250还与骂人的话无关,韩湛真的以为袁绍是有意在嘲讽自己。
那名军侯快步地走到韩湛的面前,拱手行礼并自报身份:“曲军侯赵云,见过使君!”
“子龙,是你?”韩湛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田丰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和田丰聊天的军侯,居然是赵云,他吃惊地问:“你什么时候升任的军侯啊?”
“承蒙邟乡侯错爱,任命云担任此曲军侯,”当着田丰的面前,赵云也不好对韩湛表现得过于亲热,而是干巴巴地说道:“随同使君同往涉国县赴任。”
接着步卒的两名屯长,骑兵的队率也过来和韩湛见礼。韩湛看到骑兵的队率,居然是罗什长时,不禁笑着问:“罗什长,怎么样,你的伤势都好了吗?”
罗什长感激地说:“多谢公子关心,小人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上阵杀敌。”
“罗队率,”赵云听到罗布对韩湛的称呼后,板着脸在一旁提醒说:“公子如今是涉国令,以后要称呼使君。明白了吗?”
原本嬉皮笑脸的罗布,听赵云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连忙重新向韩湛行礼,并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小人参见使君!”
田丰等军官们和韩湛见礼完毕后,便将韩湛叫到一旁,小声地说:“公子,涉国县地方不宁,仅仅凭你所带的这点官兵,和县内的郡兵、民壮,想要剿灭山贼和黄巾,那无异于痴人说梦。公子如若见势不妙,可弃城而走,保存性命要紧。至于邟乡侯这里,自有我与公与两人周旋,定可保公子无恙。”
田丰的这番话,让韩湛听了以后,鼻子一阵阵发酸,别看田丰和沮授在为袁绍效劳,但依旧关心着自己的安危,甚至还明确地告诉自己,假如在涉国县混不下去了,还可以逃回冀州来,他和沮授两人会全力保自己平安无事。
韩湛到涉国县赴任,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所以袁绍只派了田丰一人来送行。韩湛向田丰告辞后,率领大队向涉国县方向前进。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骑马屯长率领的一百步卒;韩湛、赵云和罗布率领的五十名骑兵,走在队伍的中间;后面跟着十几辆满载着帐篷和各种物资的马车,由另外一百名步卒护卫。
涉国县距离冀州有四百余里,沿着官道行军,全部是骑兵的话,两三天就能到达。像现在这种步骑混编的队伍,则需要走上七天左右。
大队人马向前行进了十几里,韩湛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日头,感觉晒在身上有些火辣辣的,便对并肩而行的赵云说:“子龙,再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