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人手看管这些兵卒,韩湛和颜良两人穿过庭院,冲进了正堂。
一进门,韩湛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等他的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后,见到这里有曾经打斗过的痕迹,地上躺着十余具家仆的尸首,甚至连指导自己和二弟射箭的箭师,也横尸在地,一把铁胎弓和十几支箭散落在尸首的四周。
韩湛的目光在正堂内扫了一遍,见身穿黑色箭衣的二弟韩柄,正一动不动地躺在角落里。见此情形,他的心不禁猛地往下一车,立即冲了过去,将韩柄扶坐起来,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幸好还有呼吸。
想到刚刚什长说朱汉带着人冲到后园,准备去捉拿韩馥,他连忙将韩柄交给了一名过来的兵士,又和颜良匆匆地赶往了后园。
在进入第二进院子时,看到有不少穿着冀州军服饰的兵卒,正在挨着搜索每一个房间,翻箱倒柜地寻找值钱的东西。颜良用大刀朝那些正在抢劫的兵卒一指,命令他的手下:“把这些趁火打劫的家伙,全部给我抓起来!”
颜良的手下轰然响应,立即朝那些兵卒冲了过去。主动放下兵器的,就被渤海军带到了院子中间蹲下,等候处理;对那些企图抵抗的兵卒,则毫不迟疑地一刀剁倒。
韩湛和颜良穿过被一片狼藉的花园,来到后面女眷居住的院子,便见到约莫二十多名兵卒,正站在一栋两层小楼前面。一名穿着黑色官服的文官,用宝剑指着楼上,大声地说道:“韩馥,我数三声,假如你的人还不弃械投降,我就带人冲进去。到时鸡犬不留,别怪朱某不讲往日的情面。”
喊话的人便是围攻韩府的罪魁祸首——朱汉,他喊了半天,见楼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便没有数一二三,而是直接对身边的兵卒说道:“给我把门撞开冲进去,除了女眷之外,其余的一个不留。”
“狗贼,找死!”朱汉的话音刚落,身后便如打了一个霹雳似的,没等他回过神来,一名顶盔掼甲的武将,就如同冲进羊群的猛虎似的,挥动手里的大刀,砍瓜切菜似的砍杀着自己的手下。
朱汉在瞬间的失神之后,认出正在砍杀自己手下的人,乃是袁绍手下的猛将颜良。刚想出声招呼,冰凉的刀锋紧紧贴在他的脖颈处,刀上的血腥味使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颜良将军,饶命,我是都官从事朱汉,乃是到韩府来捉拿反贼董卓的同党。”
“什么反贼同党,我看你才是乱臣贼子。”颜良双眉倒竖,手中大刀略一用力,锋利的刀锋已划破了朱汉颈部的肌肤,一缕鲜血顺着脖子缓缓流下。
“颜将军,刀下留人。”韩湛深怕颜良一时冲动,将朱汉杀掉,连忙出口阻止:“把他交给袁伯父处置。”说完,他举步向前,迈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来到小楼前,仰头冲着楼上喊道,“父亲,是我。我带人救你来了。”
他的喊声刚落,二楼的一扇窗户便被人推开了,惊喜交加的韩嫣从窗口探出半边身子,惊喜地喊道:“大哥,你回来了!”随后她又扭头朝里面喊道,“父亲,是大哥,是大哥带人来救我们了。”
底楼原本紧闭着的几扇格子窗门,在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后,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几名手持刀枪的家丁从门里小心地走出来,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形,当看到站在楼前的大公子韩湛,以及地上躺着的兵丁尸首,顿时欢呼起来。
韩湛朝小楼刚走进了几步,忽然有一人从门里冲了出来,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不放。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婢女梨花,她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哽咽地说:“公子,你回来了,梨花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韩湛轻轻地抬手拍了拍梨花的后背,柔声说道:“放心吧,梨花,本公子绝对不会丢掉你们独自逃生的。”说完,用手指轻轻地拭去梨花脸颊上的泪水。
颜良走过来问道:“韩公子,外面的那些兵丁该如何处置?”
韩湛心里明白,颜良不是自己的部下,他所抓住的兵丁该如何处置,还轮不到自己来越俎代庖,因此他客气地说了句:“都交给邟乡侯处置吧。”说完,他牵着梨花的手往小楼里走去。
虽说朱汉已经被制服,但韩馥还是躲在房间的角落瑟瑟发抖,就这样他依然觉得不安全,还让几名妾室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听到韩湛进门,他还不自觉地往角落里缩了缩。
看到走进房间的人,是韩馥的长子韩湛,提心吊胆的妾室们,终于把新放回了肚子里,向韩湛行礼后纷纷离开,把房间留给了韩馥父子两人。
韩湛上前一步,想去搀扶韩馥,谁知后者却拼命地挥动双手,大声地喊道:“不要,不要杀我!快走开,走开!”
见如此胆小如鼠的韩馥,韩湛不禁暗叹了口气,心说自己的这位便宜老爹,绝对是三国时代最窝囊的州牧,没有之一。就算冀州没有被袁绍巧取豪夺,也早晚会被别人占据的。他抓住韩馥的双手,大声地说:“那些乱兵已被邟乡侯派出的官兵擒拿,没事了,没事了。”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了颜良洪亮的声音:“韩公子,我家主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