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一个重要理由。
就算真的遇到危险,彩衣也能带着他和白鬼,瞬间离去。
要知道,祥云凌空飞渡的速度,可是比什么飞行灵舟,还要快上数十倍的。
金击子此时正隐藏在湖水之中,只要吕光一察觉到钟神秀的踪迹,就会随时发动出击。
与此同时,数十丈外的另一只小船里,钟神秀静静的盘膝坐在船舱之内。
他仿佛在等什么,并没急着现身,向吕光攻去。
这岂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按理来讲,钟神秀乃是域外天行者,不仅身具‘死光’奇术,还练有许多无上气功。
其实,他在外人看来,境界并不算太过出众,只不过‘麒麟之子’的名头,委实太大,给了人们一种错觉。但到了现在,吕光已是心知肚明,钟神秀的实力并不能简单的用太虚幻境的境界来定义划分了。
吕光严阵以待,神魂附体在金击子内,遍观诸方天地。
他心中也在暗暗揣测,钟神秀究竟去哪了呢?
这片湖泊并不大,他明明能感知到此地还盘桓停留着一丝气息。
可当吕光静心感应后,却又是发觉不到那道气息的具体位置。
钟神秀敛去涌动在周身表面的灵气波动,他藏身在一只毫不起眼的小船之中。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的确,吕光很难能在这一瞬间想到钟神秀也是像他一样,躲藏在一只小船里。吕光更多的还是认为对方是借助双袖龙钟,隐匿在了虚空某处。
钟神秀一定离这里不远。
吕光释放出无尽神念,搜索着钟神秀的准确位置。
时间在兀自溜走。
夜色更深,绽放在空中的烟花,也渐渐稀少了起来。
一根细小的金针,在湖水里像是一条滑腻的游鱼,在迅速游动着。
吕光忽然心生警兆,他催动金击子,向一只小船,疾速刺去。
嚓的一声轻响,电光火石间,水火不侵、细如发丝的金击子表面,竟是出现了一道微不可觉的缺口。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究竟是什么东西,能砍到一根‘头发’。
在这一刹那,吕光顿觉神魂一阵颤抖。
金击子竟然会被斩出一道裂缝,吕光的心神在此刻震惊不已。
然则,钟神秀此刻却依旧没有现出身形。
不过,在这蜻蜓点水的交手之中,吕光已是发现了钟神秀的位置。
船!
钟神秀竟一直都藏在船里!
吕光没想到这个看似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天行者’竟是如此的心机深沉,但他却丝毫不惧,立刻默运神念之力,再度催动破损的金击子,向那只小船飞去。
金击子迎风见涨,迅速变为一根金光灿灿、粗若水桶的大棒。
金击子破空而去,湖面生出一道硕大的金光,浪花翻滚不休,其势极为惊人。
金芒闪动,湖水泛滥向岸上涌去。
湖面上立时荡起千百道白色湍流,一只只小船被大棒先后击中,尽数化为齑粉。
滔天水雾之中,钟神秀自湖面中央,冲天而起,双脚站在虚空之上,神色悠悠的道:“该你来收拾你们百草园的这个逆徒了。”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一个身着青衣、两鬓雪白的老者凭空出现,他凌空踩在湖面之上,身子轻若无物,淡淡的瞥了一眼吕光所藏身的那只小船。
神魂附体在金击子之内的吕光,已经猜到了这个忽然来到的青衣人是谁,他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且焦虑。
他曾经在百草园之中见过这个青衣人。
此人是和风陵真人无论在地位还是实力,都不相上下的人物。
如果吕光没有记错,这个人应该是叫做宁司量。
难怪面临如此危险的局面,钟神秀依然那般傲然冷漠。
原来他竟是和百草园的人,暗中勾结。
宁司量转头看向悬在半空的那根金色巨棒,冷声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必要在此将你斩杀,省得天下人总是拿你匿藏在百草园这件事来嘲笑我们。”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脸色也很平静。
但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他这句话里所蕴藏的杀机,是何等的深沉。
就在吕光愣神的这一刹那,宁司量突然动了!
不动则已,一动势若山河。
他的身体化为一抹流光,向夜空高处升去。
夜空当中随即浮现出一轮皎洁的圆月。
月光光,照镜湖。
宁司量浑身上下散发出刺目绚烂的白光,不,那不是光,而是一缕缕肉眼可及的灵气。一时间,此地亮如白昼,这无边无际的白芒,甚至都把金击子逸散的金光给掩盖住了。
‘圆月’向硕大无比的金击子快速落去。
湖上升明月,巫浪共此时。
这一瞬,所有在巫浪城的人们,都看到了这轮白如飞雪的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