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姐,我把…玩物还你。你,不…要……哭了。”吕光精神回归脑海,透过眼帘望见梨花带雨、惴惴哭泣的武凌儿,不知怎的,心中浮荡起这样一句话。逝去种种,彷如昨日。记忆不舍昼夜的奔流进时间长河中,偶尔的回忆闪光,也仅仅只能溅起些许涟漪。但有时正因为这些在记忆中历久弥新、闪闪发亮的东西,人才会变得更加坚强强大!喜逐颜开,脸色未现一丝笑容,但是双目中泛出的浓情蜜意,却让吕光知道,凌姐是在为自己的醒来而高兴、而欢呼!武农轼与武凌儿的话声戛然而止,硬是像一尊完璧无暇的宝玉,被人给活生生的砍去一半。
“不可能!不会的……”武农轼心情震撼,狂声叫道。这人明明中剑倒地,怎么还能……他自知刚才那一剑有多迅猛霸道,别说是这人服食了九叶红莲,哪怕他是修炼多年的道人、真者,也不可能活下命来。在他的认知里,御天九剑,从正面抵挡后,还从没人能活下来过。他只是一个凡人啊!一个毫无本事的弱书生!
“怎么会这样?”不止武农轼诧异万分,就连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武凌儿此刻也是震惊讶异,区区一个普通人,竟能在受此剑气之后,还能活命?那岂不是九叶红莲的功效……喜色,狂喜!武农轼跟武凌儿都知道这个人能够活下来,会意味着什么。一个凡人吃掉九叶红莲,就能抵挡住那般凶猛澎湃的元气来袭。更令人心喜的是,此人现在是一生机勃勃的活人,全身器官完好、形神俱在。如若能从他体内强行抽出那九叶红莲的精元,岂非会更好?
二人不愧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修者,转瞬就把惊讶疑问抛之脑后,专心对待眼前局面。全都如狼似虎的盯着躺在武凌儿怀中的吕光,恨不得把他分而食之。吕光贪婪的嗅闻着从凌姐身上散发的香味,嗅觉乍起,也让他知道自己只是受伤颇重,而并未身死魂消。
“你能站起来吗?我们速速离开这里!”自从吕光倒地,她便素手环抱,紧紧相依,玉腿上的重量让她脚跟酸麻,虽说修者身体强健,但背痛伤神之际,武凌儿也未能免此活罪。双颊不禁升起一抹红晕,吕光鼻口呼出的热气,撩拨着她颤动不已的心神。她冰清玉洁,情窦初开后,哪里与男子如此亲近过,心神微有慌乱。然则情势危急,转念把种种思绪藏入心扉,低声向吕光言道。
“我们走!”同生共死,并肩迎敌。我们!多么温暖并令人热血沸腾的一词啊,吕光紧紧握住武凌儿的手,“走!”|
“想走?简直是异想天开!”武农轼已经脱去伪装,一举一动,不再像刚来时那般谦逊有度,自从道破他太子身份后,这种霸道味道,愈加明显。武凌儿心思一动,樱桃小口微微张开,冷声道:“素真,带你表弟速回门内!”武凌儿神情一愣,乍听还没有明白此话,心中暗想,师父怎么现下要保护表弟了呢?然而稍微思考后,她就清楚武凌儿之意了。虽然双方各自目的不同,但只要此刻能让表弟先逃出武农轼的毒手,一切后续,再做对策!吕光微弱的声音在武凌儿耳边响起。
“凌姐,既是他们想利用我,待会儿肯定会争个头破血流。适时你再带我下山……远离此地,只不过你身背剑阁‘圣女’盛名,恐怕走到哪,都逃不过追踪……”叛出师门!此乃修者大忌,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每个修者闻道悟真不外乎是师父厚爱,教导有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以说,师父就是修者的再生父母!吕光此言还未说完,武凌儿便已面色凄白,心神失守。
逃出师门,与表弟浪迹天涯?那样的生活虽说战战兢兢,可也好过在这里受人利用、任人鱼肉。
“武凌儿!你敢跟我动手?难不成忘了本殿下的身份?”武农轼狂怒道,气急败坏。吕光见缝插针,火上浇油,意在先激怒那人,好让他未战先输,使出浑身气力吼出。
“一剑之仇,来日必报!”
“岂有此理!你这个杂种,竟敢对本殿下大呼小叫,我要让你再死一次!”武农轼气迷心窍,似是容不得别人挑战他的权威,武凌儿跟吕光一前一后的话语,直接是把他给深深刺激了。
武凌儿横眉冷对,哼声道:“有何不敢?此地是剑阁,本真人敬你是太子之尊,故一而再再而三对你忍让退缩,不想你还欺人太甚!本真人自是要维护剑阁的尊严。”
“好!那就让本殿下看看你如何接下这一剑!”武农轼扬起手中金锤,身形向半空中纵去,两杆金锤自上而下,从锤顶射出两道星状剑光。剑气裹挟着风雷之势,光电闪动,霎时就向武凌儿袭来。
两道星状剑光,迥然各异、大不相同。
“凌姐,勿要长他人志气,感叹思虑。我虽不甚懂,但也知道勤能补拙的道理,况且凌姐聪慧颖悟,那人也不知是经历了怎样奇遇,方在这般年纪,有如此本领。”吕光被武凌儿搀扶着,行走如飞,脚下不停,眨眼便看到一羊肠小径,心知这是出山捷径,心情开怀,低声安慰着失落的凌姐。
但吕光还有后半句话,未曾言明,这武农轼厉害如斯,更是孔雀仙朝的太子,与他结下仇怨,并且还是不死不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