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触目动人,形如一把悬浮在空中的灵剑。
它自转不休,剑气如水波涟漪向四周散发出摄人心魄的晶莹光芒。
铿锵!
一声金戈铁器鸣动之声响动后,灵剑方才止住舞动生风的身形。
这把灵剑除了不似真剑那般形貌毕肖外,其它各处全都是真实异常。
它周身流溢着闪亮缤纷的剑光,那若如实质的剑柄也有着手掌捻握的丝丝痕迹。
清风拂动,拨弄着飘荡在剑身周围的道道剑气。
灵剑其上缓缓浮现出一个长发飘飘,俊朗纤瘦的中年美男子。
灵剑犹如映画刻石,镌刻着一副图景。
他身处白刃剑上,负手而立,黑白相间的长发,飘舞纷飞,面容和煦生风,令人观之平静,两道剑眉下的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露出无限浪漫遐思。
木矶道人匍匐在地,堂堂大周王朝的太子,金甲破损,面容污秽,模样狼狈至极。
待得他抬头看见剑身上所闪现出的那道男子身影后,似乎适才的种种负面情绪,全都一扫而光了,神情回复如初。跟刚至此地时那般盛气凌人,视万人于蝼蚁,风姿翩翩的气质一般无二。
“弟子拜见师父。”木矶道人整理仪表,伏地叩拜,万分尊敬。
天地君亲师,凡人处世大都守此德规,依照顺序,排位而拜。
而修者却不尽相同,顺序不一。正是天地在顶,师在亲前,君在亲后。
师者传道授真,解惑释疑,引门而入,形同再生父母;亲者,血缘之亲,生养大恩,无以为报。然则修道入真者乃是脱胎换骨,消去凡胎,故而师在亲前。至于俗世中的君王相位,修者多是不挂于心,不遵王法。剑上之人,身量如同图卷画符中的人像一般大小,但是他形貌清晰,活灵活现。声音更是透露出一股浑厚深远的味道,只听他娓娓道来:“木矶,为师不是吩咐与你,让你前来此地取走异宝吗?”此语没有显出一丝苛责的意味,但却已令木矶道人心情足够窘迫,生出许多畏惧。
他强作镇定,恭敬答道:“弟子愚钝,有违师命。擅自将那异宝欲送给与弟子多有瓜葛的靖道司门下‘圣女’。不料变故叠生,弟子落入敌手,难以抗衡,不得不向师父求救,扰动师父闭关清修,木矶有罪。只是那人……”说罢他抬手虚指倒在远处的吕光。神秘老者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语含歉意,幽幽说道:“那人身中我闭关参修的‘今生一剑’,虽然为师是用气象化身施展而出,但刺入他身,已然是神仙难救,身死气消了。”玲珑夫人面色惊讶,喃喃低语。修真者修炼到化身气象的境界,就可同修道者一样,一息间踏遍千山万水。玲珑夫人对这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余鹤群艳羡不已。此人能够在短短进入‘圣王山’数十年的时间,境界就进至如斯,可见他的确是大周王朝千百年难出一位的天才!
玲珑夫人思忆起峰门中长老所讲述的数十年前那场风波,心中暗暗叹道。如此看来,当年大周皇室把重宝押在余鹤群身上,确实有先见之明,非是无的放矢。
她撩动秀发,款款上前,风姿绰约,形似一位待嫁出阁的娇羞俏女。
任谁也是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
但听一道珠圆玉润的声音,在此间轻轻响起。
“晚辈见过余大先生!常听家师叔谈起先生,今日有幸,得缘一观尊容,实为萱眉福分。家师叔更是对余先生称赞有加,言先生为修真奇才,百年难见。方才先生那惊天动地的一剑,委实令晚辈惊为天人。”玲珑夫人放下身段,语气低弱。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深明此理,现时形势明朗,木矶道人有所依仗,若是他再挑弄是非,说出前番经过,恐怕靖道司必将经历一场浩劫了!数十年前那场令大周王朝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人人自危的局面,可都是眼前这神秘老者一力所为啊!
玲珑夫人没有理由不惧怕。
神秘老者负手而立,仰望苍穹,似是偶有所感,仿佛是沉浸缅怀在玲珑夫人口中所述的那段辉煌往昔。他衣袂飘飘、迎风舞动,凝眸不语、气势慑人,丰姿傲骨、英伟逼人,彷如上古时代的剑仙侠客。
“不必多礼。余某当年仗剑天下,迎战世人。你靖道司上下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倒令我受益颇多。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自是不会为难于你。”
声音感慨,语气从容,好像对当年那段峥嵘岁月,早已淡忘释怀。
玲珑夫人揖身答道:“萱眉明白。”
“师父,那珍宝确是九转灵丹无疑,但已被此人吞入腹中。”木矶道人挑明隐情,抬手再度指向兀自瘫倒在崖壁下的吕光。
神秘老者毫无表示,不惊不喜,竟是对这世人得之若狂的九转灵丹不感兴趣。他浮绘在剑身之上,元气充盈周遭虚空,使得这个地方顿时被一层浓浓雾气笼罩住了。
“木矶,你已是炼气九层第四层的境界,大周王朝内与你同辈修者,皆是无法与你相抗。那人是谁,怎能抢走九转灵丹,并令你身陷险境?”神秘老者淡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