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粉霎时飘飞舞荡在屋中,在将落未落之际,变化陡起,居然是神奇般的变成了一块薄如刀锋的片石。
石头巴掌大小,通体晶莹,在烛光的照射中,全身弥漫着一股清蒙的绿色。
上元夫人素手一招,石片立即飞回到她手中,双手合掌微微一搓,石片分为了两半。
她缓缓说着,一字一字,神情阴狠,语气中透露出一片寒意。
“云儿,你带上这片‘映像石’,只要抛之当空,它便能立时映像成画,把当地的景象,传达我这里了。”上元夫人冷笑着道,“本夫人倒是要看看,那个小杂种究竟变成什么样了,竟然胆大包天的掳走了我儿。”
“是!”断云垂首答应,毕恭毕敬的从他母亲手中接过了这片温润如玉的石头,低眉顺目的表情中,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心中冷笑道:“吕光啊,吕光。别管你是走了狗屎运得到什么奇缘偶遇,还是你撞大运得到贵人帮助。这一次,都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哈哈…”
来的人非但不多,反而很少,少的用一人来概括,已经足矣。
河女话音方落,钓鱼叟那矮瘦的身影,便从山谷的另一头,一步一步走到了众人面前。
鬼脸的眼睛中好似倒映着一片汪洋大海,这海洋里所贮存的不是水,而是血、鲜血!
那红色凄迷的双眼,血丝布满瞳孔,犹如蜘蛛结网,把鬼脸的整个眼眸,装扮成了一个血色深渊!
然而,当钓鱼叟的身躯,在他眼前浮现后,鬼脸眼中弥漫的暴戾,居然是渐渐消去了,恢复了本来面貌。
鬼脸脑海中的神魂力量依然在源源不绝的燃烧着,他供给着头顶虚空阎摩罗王所需要的神魂。而这样一来,他脑海中的念头,便受到阎摩罗王精神气息的干扰影响,变得狂暴嗜杀起来。
“我来了。”钓鱼叟走至鬼脸的身旁,站定后沉声说道。鬼脸深吸一口气,震住脑海中疯狂涌动的念头,面上露出一阵痛色,道:“我知道你会来。”
“所以你已不必再强撑了。”钓鱼叟笑道。
鬼脸听闻此话,心念一动,顿时撤去了脑海中与阎摩罗王相连接的那道念头,把所有的神魂力量收回脑海。
“不是信心,事关我们自己的性命,所以必须要拿下你身后那人。”钓鱼叟应声说道。
河女回眸望向吕光,面色一沉,转头轻笑道:“性命?你们受何人指使?”吕光睁大眼睛,死死的看着又返回此处的钓鱼叟,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掌擎天咧嘴一笑,童音尖细,叹声道:“真不巧,你这位同伴,我们也是要必须擒下的。”
鬼脸自那阎摩罗王的幻影消失之后,就仿佛是经历一场大病才刚刚康复的人,脸色苍白无血,目光呆滞,全身还打着冷颤。只听他喘息着咬着牙厉声叱道:“长生殿!休要以为我们怕了这名号。当年若不是你们牵头引线聚拢别门他派,我们鬼道修者,又怎么会落得个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下场。”
“通天有路你不走,地界无门你硬来。仙、佛、人、妖、魔,哪一道不能修?你们非要修炼鬼道,杀生杀人,罪业罄竹难书!如果上界降下三灾九劫,还不是我等一界修者与你们一同承受?”河女幽幽叹道,言语中充满了惋惜之意。
鬼脸狂笑不止,形如疯子,“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啊!亏你们还能恬不知耻的说出口,修道一途,本是逆天改命之路。扪心自问,你们杀的人难道就少了?”
“五道通天,唯有鬼道入地。亘古以来,故老相传,绝不会错的。天之下为地,地之上有人。阎摩罗王为地界之王,掌握三界众生死期。若非你们鬼道修者,只信奉这一尊祖仙,令它无时无刻不在扩大着信仰之地、壮大着神魂之力,我们又岂会忍痛杀戮你们鬼道修者。”河女长叹一声,满脸愁容。
似乎这修炼鬼道的修者,很是难以对付啊。我现在被这鬼脸给盯上了,再看旁边那个侏儒,也不是那么好应对的。
这二人,一个修道,一个修真,真是奇怪啊,他们怎么会听命于那位诰命夫人呢?
吕光心中默默思量猜疑道。掌擎天双眉上扬,瞪着眼睛,望向前方,道:“现在我们不光是要保护这小子,还得必须把这黄脸老者带回殿中,以让殿主审问清楚。”
“是,鬼道已从中原九州消失踪迹六十余年,面前这黄脸老者通灵出的‘阎摩罗王’如此真切,鬼道是否死灰复燃,是否又重新在九州大地上活动了起来?这一切都需要查清!更别说,这老者可能还跟‘阎王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河女手托香腮,轻声应道。
中原九州?
大坤王朝立国奉天之后,把天下划分为九州,怎么听河女刚才所言,这中原九州好像还只是天下一隅。
莫非天下除了大坤王朝,世间竟真是像书中所撰着的那样,还有着其他的神秘天地?
这一段段秘辛从掌擎天河女的口中对谈而出,吕光认真听着,把这些话记在心里,当即暗暗思考了起来。
许久未曾说话的钓鱼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