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光一声惊呼,眼见骷髅将至,也顾不得许多了,身子一翻,来了个驴打滚,咕噜噜的向旁边的金蟾仙童蔺溪鱼滚去。
“桀桀”
伴随着虚空中所突然响起的这声阴恻恻的笑声。吕光止不住的身子,旋即是撞在了蔺溪鱼僵立的身躯上。
蔺溪鱼此时小脸煞白,浑身被血雨给浇了个通透。满目冷霜,神色之间异常的冷峻,好像周身所覆盖的这些无边血雨,是令她噩梦连连的罪魁祸首。经此一撞,她纹丝不动的身躯,随之一个趔趄,步伐摇摆,晃悠悠的倒在吕光前方。
“哎呦!”蔺溪鱼惨叫一声,仿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两腮鼓起,双眼瞥见了快速站起身来的吕光,神色之间顿时升起一抹震惊之色,夹带着深深的诧异之意。
她高声呼道:“你你怎么清醒过来了?!”
也难怪蔺溪鱼会如此惊慌失措,大为震撼。
只因在刚才虚空中那老者挥洒而出无边血雨之后。
她跟金蟾仙童都是被这血雨之中所蕴含的阴煞之魂,给侵入到了神魂之中,若非他们境界稳固,神魂澎湃,恐怕断难能够坚持这么许久。蔺溪鱼脸色之上写满了惊讶,神情呆愣,木木的看着吕光,心中暗忖道。
“这五鬼噬心阵乃是真空道当年能够立命安身的本钱。一脉相传,只有这一道的主人,一道之主才可以掌握研修,极度厉害,就连殿主当年也是拿此阵颇为苦恼。现在那隐匿在虚空中的老者,俨然就是这幻阵的阵眼。此地一切都是幻象,所以这鬼王才不得不附体在那最开始出现在山谷中的老者身上。没有想到啊,这第五个夜叉,居然还是一个夜叉中的鬼王”
蔺溪鱼想至此处,心念一转,回身一望,看见了犹在闭目不动的金蟾仙童,心中不由得一急。
也不知道金蟾仙童能否撑的过去我只当这道人已然是心念崩溃,生机消逝了呢。却不想,他竟然是从这血雨的纠缠之中清醒了过来,并且还间接的帮助了我,一撞之下,令我的神魂也登时惊醒了过来。如此巧合,当真是幸运至极。
蔺溪鱼缓缓攥住小小的拳头,指甲刺入掌心,却是感觉不到丝毫痛感,转念又是想道。
这道人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学了几年拳脚功夫的凡夫俗子,此际居然是可以从这攻击神魂的幻阵之中醒悟过来。
若非我亲眼所见,说出去也绝对是无人会相信的。
莫非这道人已然参悟了他在山中木屋所得到的那幅图蔺溪鱼神魂一动,眼中露出了一丝狐疑之色,转瞬冷静了下来,默默的望向吕光。
虚空中的血雨随着那道突然响彻天地的笑声,也是顿时停止,忽然停下,不再飘扬了。
笑声阴冷慑人,好似是从九幽地底的深渊中发出的一样。来的无声无息,令人听来,十分的难受刺耳。
这丝笑声,犹如一根银针狠狠的刺进了吕光的神魂之中,仿佛这道声音,就是从他的神魂中发出的一般。是如此的清晰可闻,震慑心扉。
蔺溪鱼听之眉毛一跳,双眉逐渐拧成了一根麻花,面色痛苦至极。这道笑声宛如一柄长刀,向着她的神魂直刺而来,令她神魂震动,苦不堪言。
金蟾仙童紧闭的双眼,眼睑也是转而一颤,面容也随即扭曲了起来。其色灰白如土,然后站立不动的身形,也是摇摇欲坠,眼看就会倒在地上。
“桀桀!”
笑音忽然又是从上而下,破空而来,无休无止。
吕光刚刚站定的身躯,也是陡然剧烈的颤动起来。
“啊,我的神魂好痛!”
吕光双手抱头,这笑声仿似凝成了一根丝线,又是形同那血雨一样,如出一辙,弯弯绕绕的钻入了他的神魂之中,令他的念头之中浮起一股剧痛,宛似刀割剑刺一般。这声音宛似永远没有停歇之日,刺入吕光神魂之后,他的念头也变得躁动烦乱起来,形如在电闪雷鸣的暴雨之夜那些受到惊吓然后浑身瑟瑟发抖的牛羊禽畜。
刺进吕光神魂的笑声,越来越是短促尖利,紧接着,念头的颤抖也越来越是猛烈。
他不由自主的紧紧闭上双眼,聚敛念头,沉浸在神魂之内,用所有的念头来抵抗着这拨突如其来的外侵之敌。
经过一番休整感应,念头从起初的蠢蠢欲动,逐渐变得澄净清透起来,好像又是回到了适才祖佛所传授吕光神咒之时的景象。
与此同时,在虚空中发出这桀桀笑声的主人,却是倏然摇身一晃,全身一缩,化为了一道血光,撕开了虚空黑幕,向着吕光和金蟾仙童蔺溪鱼直射而来。
嘭!
猛地一声闷响。
黑雾立时腾地而起,在浓重的雾霾之中,隐约可见一位身穿道袍的白须老者,身躯佝偻、弯腰驼背的站在吕光面前。
定睛一看。
此人赫然便是那与吕光一同上山进入神女峰并且受困在水牢之中的慧匆大师!在吕光从山峰之巅跃入璇冰湖的时候,曲扬便已经是跟吕光失散了。当曲扬离开神女峰之后,他本来是沿着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