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浑身没有散发出一丝气味,是修道者!”步虚真人闻言脸色一变,素来他对剑无涯的话就确信不疑。此刻他再也不敢把这两个孩子当成是某个门派或家族中出外游玩的纨绔弟子了。
“你是狗么,在闻什么呢?”
曲颦儿看到剑无涯的动作,不由得噗哧一笑,样子活泼。
剑无涯耳中嗡鸣,他听着此句羞辱之言,似是从一个黄口小儿嘴里发出,忍不住心中气恼。他霍然抬起头来,只见那眉骨之下黑漆漆的眼眸中,突然发出一抹蓝濛濛的光芒。
曲颦儿见此情景,诧异的脱口喊道:“噫?你这瞎子眼里怎么会发光?”
步虚真人把手中的梆子n腰带中,慢悠悠的站前一步,上上下下打量着对面的女娃,客气十足的说道:“两位是哪派门下?”
“一个瞎子,一个瘸子。有趣,有趣得紧啊。”蓝衣飘飘的石矶道人,在一片金黄阳光的渲染下,煞是引人瞩目。说着,石矶道人向前一走,眼神满是轻蔑的瞥着步虚真人他们,立身在曲颦儿身旁。
二者并肩而站,背后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步虚真人已经注意这男童许久了,听其说毕,他便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又是人,除了人,你们人类修者难道就不知道还有其他生灵吗?”曲颦儿一脸不耐烦,眨了眨眼睛,嘟着嘴巴,哼声道。
从石矶道人曲颦儿出现之后,一直在暗自调息身体的吕光,此时不由得与姜颜对望一眼,二人心意相通,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有这石矶道人曲颦儿在前,他们的人身安危,算是暂时有了保障。须知这对童男童女可不是人,而是天宫的妖、魔修者!
剑无涯沉声道:“他们根本没有人的气味。”
“那他们是”步虚真人闻言神色一震,压低声音问道。
石矶道人神色肃然,和曲颦儿一派笑盈盈的面容截然不同,他神魂传音,向曲颦儿说道:“时间宝贵,亮出身份,救下这书生,一来令他心生感激,二来我们待会儿也好询问一番这步虚真人,是否与阎王更有所渊源。”
曲颦儿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来转去,一会儿看向喘气不停的吕光,一会儿瞪着前边窃窃私议的两个怪人。看了一会儿,她收到石矶道人所言,轻盈的脚步突然向前一探,裙摆飘摇,红衣下一块黑漆如碳的令牌,立即闪现在阳光之下。
光芒照耀其上,令牌荡漾出一圈圈清滢滢的绿芒。
天宫二字炫目异常,映入吃惊发呆的步虚真人目中。
“天宫!”步虚真人目中泛出些许敬畏之色,一颗心几乎要从心腔里跳了出来,脸上顿时堆满笑容,好像面前的石矶道人曲颦儿就是他祖宗一般,只听他急忙说道,“不知二位使者驾到,在下有眼无珠,无珠。还望二位恕罪,恕罪”说着低头拱手,抱拳行礼,作态低下。
剑无涯身披蓑衣,斗笠突然一颤,矮小的身子向后退去,脚步细碎,伸手轻轻拍了下犹在弯身弓腰的步虚真人的大腿。
看见这样一种局面,吕光心中越发好奇难痒。这天宫到底是什么地方?
曲颦儿居然就单凭亮出的一枚令牌,而让此二惊失色,畏惧不已。吕光突然觉得一阵好笑,刚才这半路突现的两个怪人,彼时威风面,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碎尸万段的样子。
然而此刻在见到这枚令牌之后,形势却急转直下,彷如老鼠见了猫一样,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吕光已是两次见到曲颦儿腰间的那枚令牌,除了正面的天宫三字外,背面镌刻的似是一种图纹,不过两次都是一晃而逝,没能看清仔细。
直观上去感受,这枚令牌的刻制那是极为精细的,一看就不是普通凡物。
艳阳悬照,令牌更显诡异。
曲颦儿回身看向站在远处的吕光,目中满是盛气凌人的眼神,仿佛是在告诉他,“你看见了么,这就是我天宫的威慑之力!你最好不要耍弄花花肠子,老老实实画出那幅图,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的。”
刹那之间,只听山石仿似万马奔腾,隆隆作响。山石已经滚到两侧山腰处,马上就会跌落在地,把此间掩埋。一声之威,竟强大如斯,引得山峰震颤,岩崩石裂
四下已无安全之地,吕光心念转动,该如何是好啊?吕光眼观六路,但见石矶道人曲颦儿似是对此间变故,充耳不闻,毫无所觉,依然默默的站在原处,只是他们周身却笼罩着一层淡蓝色的光芒,很是扎眼。
躲无可躲,无处藏身!
眼见山石就要滚滚袭来,吕光念头如电闪流光,一个想法在他心间快速划过。他双脚跺地,猛然向石矶道人曲颦儿所站之处,疾奔而来。
“那老者既然是石矶道人曲颦儿通灵而出,那么他们想必会安全无恙吧。”吕光想得透彻,自己又不会像道林道人那样御剑飞翔,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左闪右躲还是会被跌下山来的土石给埋葬,不如索性冒险一试,站到石矶道人曲颦儿的身边。
虽然危险,但此刻也是仅此一策。
山峰颤栗抖动,岩石滚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