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一个蝶蛹,在经过破壳而出的重生后,才会绽放出一双七彩流溢的翅膀,它不再是一只蛹,它变成了一只受世人喜爱、能够飞翔在天空的美丽蝴蝶。
这个吕光,此刻岂非也正是如此?彷如蝉蛹脱壳、破茧重生一样!
……
对面的女子毫无反应,依旧呆呆的站立在那,犹如一个死人。鹤仙人拂去身上的泥土,抬头瞧了瞧这位突然现身的女子,苦笑一声,叹道:“你这位表姐,看来已是被吕光勾出心鬼,失去心神了。”
“这是第四个吕光……”松仙人神色一震,抬手托腮,点点头道:“那还有一个吕光呢?照当下形势来看,我们三人之所以破去心头魔,斩去吕光鬼,也不能脱离幻象,就是因为还有另外的吕光,没有被消灭。”
吕光听闻此话,神色一变,微一沉吟,插言说道:“五个吕光,分别袭击我们……那最后一个,莫非会是他……”
“是谁?”鹤仙人松仙人神色俱是一愣,不禁同声问道。吕光正待出言回答,不料大地突然发出一阵巨颤,进而虚空之下,血光顿起,鲜血从天幕之上,流淌而下,浇在此方,情景仿似瓢泼大雨,令人难以躲避。
鹤仙人松仙人惊骇之间,心神大动,陡觉身子宛如是被铜浇铁铸一般。这突如其来的泼天红雪瞬即而下,令他们毫无准备,无法抗衡。转眼之间,漆黑的虚空里,到处弥漫的都是血腥的鲜血味道。吕光目不能视,一片红幕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天地间再无其他任何颜色,除了红,就是血红。红雪滔天而至!
“啊!果然是‘五鬼噬心阵’,这招血池滔天,我可是记忆犹新!”松仙人面色惊慌,身法灵动,飘忽躲闪,妄图以如同迅雷的身法速度,而不让周身沾染到这些密不透风的红雪。
鹤仙人身形晃动,手中撑起纸伞,闪转腾挪,不敢疏忽大意,哪怕有纸伞遮挡,也是有些难以招架,百忙之间,抽身疾呼:“松仙人,我们一起破阵!这最后一个吕光,定然是此阵的阵眼鬼王!”一张红雪织就的弥天大网,伴着凛冽的阴风,骤然从天袭来。
红光漫天,血网之上,隐约可见一个白发苍苍、身着道袍的老者站在其上。
“漫天红雪满天飞!”这声音毫无一丝情感,犹如从九幽地底升腾而出的一丝咒语,老者苍老的面容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呆滞的竟然形同一具死尸。哗啦哗啦!红雪声势浩大,如翻江倒海的蛟龙出水,在虚空之下,漆黑之中,荡起千层血泊。
满天飞舞的血丝,交缠成一张张巨网,这一层层血网又合拢一张毫无缝隙的血色布幕!大地受此红雪浇灌,犹如一个被痛打的顽童,顿时发出一阵微颤,血滴落到地上,‘嗤嗤’作响的声音,接踵而来,令天地之间一片沸腾,此地恍如一锅被煮沸了许久的热茶,大地之上‘咕嘟嘟’的冒起了一圈圈血色气泡。
“鹤仙人!”千钧一发之际,松仙人口中疾呼,“掷出罗伞。”
鹤仙人一身蓝衣,被红雪染得一片紫黑,脚步飞动间,突听此言,双手一搓,大声喝道:“罗伞破天!”
旋即纸伞摇身一晃,散发出一圈淡淡的金光,莹莹光亮,在杳无尽头的血幕之间,显得是那么的弥足珍贵,令人尊敬。纸伞直冲天穹,笔直的扎向血幕之中那最为浓郁的地方——老者悬浮在空的地方。
纸伞通身金黄,腾天而起后,倏然变大,形如华盖,周边金光四溢,道道刺目。伞盖中央,金光更亮,光华放射向外,使人难以逼视。纸伞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威慑之势,扶摇直上,向着那悬空而站的老者,疾速遁去。
上下四方交织在一起的血网,经受这罗伞一刺,顿时砰然四散,化为一点一滴的红雪,落向地上。罗伞旋转不停,周身金光夺目,疯狂向上涌去,刺破一张张阻拦在前的血网。
在纸伞将要飞至老者身边时,只见血光突然大亮,照的漆黑长空火光通天,宛如白昼。老者张口一喷,一股浓稠的望不着边际的血气,滚滚而来,向纸伞、向地上倏然间吹拂而至。
生死之际,松仙人转头四望,只见虚空上一片血幕,犹如一张巨大的红绸棉被,转眼就要盖在自己身上。那把腾空升起的纸伞,受此血气侵染,四边逸散的金光,陡然一泻千里,再无一丝光芒,散发出来,天幕中仅仅剩下老者那一张腥红之口,喷吐而出的气息,泛着一股腥味,随着红雪,不断的涌向跳跃躲闪的鹤仙人松仙人。
地面上腾然而出的滚滚气泡,宛如坟起的土堆,越来越大,远远望去,一片血红,此间天地,乃是一处幻境,大小有限,所以即便鹤仙人松仙人还有力量躲闪跳跃,也是逃不过无边血幕和无尽血泡的侵袭。
不消片刻,鹤仙人松仙人二者就被滔天而至的红雪,给浇了个满身红。这惊涛震天的红雪,浸染到此地的每一寸空间中。鹤仙人的全身上下,最终也是被红雪给完全的覆盖住了。此时此刻,他们的身体彷如被冰雪冻住了一样,牙齿上下颤动,浑身颤抖,血滴不断的从他们身上滴落在地,血泡络绎不绝的升空而起,从浮在空中的气泡上,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