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蕊只需稍微嗅闻,哪怕是一濒死凡人,也能瞬时回光返照,下地就走。
怎么眼下竟是这般结果?不单单是他纳闷不已,其他人也是一脸不解。知彼才可明察秋毫。
周锦琅盔甲啷当,跨步上前。准备查清这将死之人身上到底有何奇异,竟会让别人一触之下,就晕厥昏迷。他半蹲下来,掌中虎口猛力按向吕光胸膛。玉生烟有心阻止,然则她也看出自己表弟生机渺茫,九死一生。索性死马当活马医,由周锦琅尽情施展,说不定能误打误撞,救活吕光。
周锦琅双掌去势如电,狠狠拍在吕光胸口。看劲道势头,似是要让吕光雪上加霜、死中添死!但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招猛虎下山乃是异常难为。
不仅需要有着对自身元气炉火纯青的掌控,更需能用出恰到好处的力道,来把元气渡入伤者体内。修真者炼气炼体,存天地元气于气海,施招用力之时,便调动气海,把元气击发出去。因为只有修得真身,才能开辟气海,故而修真者所发元气,称为元气!
无尽元气,遍布虚空。修真者吞吐吸纳,把它归入气海玄门。天地元气分系明辨,五行涵盖万种元气。
金、木、水、火、土,五行元气,乃是天下修真者的本命。因各人先天体质常有异同,所以修炼法门也就不尽相同。周锦琅金身不破,以童子之功炼气炼体,修炼的正乃是至纯至阳的金系元气。由他双掌发出的元气,加以玄妙n辅助,有着强身健体、滋阴补阳的莫大功效。任人吸收,便能使之精元充沛。
他极度自信,心下了然,哪怕吕光体内再有玄机,也挡不住他汹涌澎湃的元气来袭。只要唤醒此人,稍加问责,就可知晓异宝之事。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刚才那女弟子又是为何猛然倒地的呢?他本以为是此人身体有莫大异常,才导致发此变故。
可当他源源不绝的金系元气流入吕光体内时,却没发生一丝异变。昏昏沉沉的脑壳,难以睁开的双眼,酸痛麻木的四肢。吕光在第一缕意识回归脑海之际,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诸般痛苦。
“此人浑身筋脉尽断,其内五脏碎裂,浑身上下无一丝生气驻留。适才他有所反应,不过是因为伤害它的那股怪力,还未完全消失。令弟子想必也是受此牵连。”迷迷糊糊之时,吕光耳边回荡着这样一番说辞,令他精神陡然清明,也不知是从哪涌出的力气,嗖的一声,站起身来!周锦琅双眼间难以掩盖的震惊,使他看向吕光的眼神,显得有些异常。仿佛他是在看一个令他不敢相信的奇迹。
“啊?又是你这小子!道爷我真是倒了辈子血霉。走到哪里,都能碰见你这个心狠手黑的小子!不过,这一次我看你怎么逃出锦瑟宫。”观山道人惊叫一声,适才他一直没有仔细观看吕光面貌,再者本身吕光灰头土脸,看不清晰。然而当吕光站起之时,他目光如电,一眼就认出,此人乃是数日前,他神魂出壳时,在云澜溪畔遇到的落难书生。
观山道人在锦瑟宫周边设伏,以神魂显像,令人生畏。本意是让这个怪洞处于他保护之内,令他人无法靠近那句毫无根据的威胁之言,也只不过是为了少造杀业,而不得已为之的下下之策。
周锦琅拎起手中金锤,一派虎虎生风的摸样,抬头道:“你认得他?”
“不,不!贫道与他只有一面之缘,更不晓得他怎会身在此地。”观山道人语速极快,赶紧撇开干系,稍动脑筋就能想个透彻。这刚才还濒危将死之人,转眼就一副龙虎精神的样子,其中定然有那异宝之功。观山道人百思不得其解,此人那时摆明就是一落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可他又是怎会来至守卫森严、险象丛生的锦瑟宫呢?
当陌生的环境,迥然各异的人物,一一摆置面前时。吕光认真观察形势,思绪转动,沉思寻味,欲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思考清楚。
苦苦找寻的生烟、山间偶遇的道士、全身金光闪闪的男子、七位手持佩剑的锦瑟宫弟子、还有一位风韵犹存的美丽妇人。清风徐吹,秋日朗照,黄土在下,草木折断。此情此景,毫无征兆,一股脑儿呈现于吕光面前。他就算再聪明绝顶,也是想不通其中关系。更别说他此刻精神恍惚,浑身疼痛,毫无一丝力气。
所有人的脸上铺满了惊讶之色,像是一个世人皆知的常识,在自己眼前以颠覆的形象出现了。在吕光跳起身来的一瞬间,众人宛如画面定格般,全都愣神不动。
警幻星君先前一直未曾搭话,此时倒反应极快。语声温婉,面容和蔼,如邻家大姐,只听她道:“你就是生烟表弟吧?你既前来寻亲,怎么不好生在山下等待,来此作何?”三言两语就点明吕光身份,问出众人迫切想知道的事情。
周锦琅自始至终都一脸冰冷,冷漠的注视着吕光,听闻此话,眉头皱起,道:“表弟?据我所知,韩师妹乃开国候韩老将军所收养的孤女,怎会有亲眷在世?代掌门莫不是你想悔信弃诺,才编出这样的故事,来帮助韩师妹脱身吧?”
“周锦琅,你勿要咄咄逼人。我自幼就与吕光定下亲事,祖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必会遵守婚约。至于你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