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光目光精准,认清来人,惊呼一声,震惊莫名。
陡然从空中又传来一声如同闷雷的大吼声:“臭道士,赶紧给我交出韩公子!”这声音震得吕光双耳嗡嗡作响,气血翻涌,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在地。
“这是什么境界?仅凭一声狂喝,就让我差点精神崩溃!”吕光神色动容,暗想道。
见此突发情况,吕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但片刻之后,他便恢复了平常之色,把心中的惊疑挥之脑后,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要保持镇定。时间紧迫,吕光急赶三两步,旋即来到山壁下,蹲下身来,张口呼道:“白玉京,连叔有事没有?”
吕光心中关切,对连叔十分挂念,须知连叔待他真挚诚恳,虽为奴仆但却是数次救吕光于水火之中!如果连叔有何不测,吕光定难心安。
“吕兄,是那天在山…林偷袭我……们的修真……者……”白玉京的面容上脸色愈加惨白,毫无一丝血色。
吕光闻言,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是韩家派来追击自己的人。
不过短短几日不见,他居然是落到了这种境遇,这还是当日那个威风凛凛与白发女子斗法的白玉京和尚吗?想到这里,吕光不禁脸色动容,有些担心起来,来人这么厉害,连白玉京都是难以抵抗。
危险,这次十分危险!
砰!
就在吕光伤神费心之际,一声炸响,倏然而起。落叶四散,飞舞盘旋,犹如挂帘卷起,遮住吕光视线。
哗哗!
枯叶散落殆尽,阳光又耀眼如初,也令吕光看清面前情形。
这是两个人。
第一个人,头戴斗笠,吕光曾与他有一面之缘,有所印象,正是当日在山林中袭击吕光与白玉京的怪人。他侏儒般的身材,手拿着一根丈余之长的钓竿,模样装束很是怪异。
第二个人身披黑色斗篷,身高足足是旁边侏儒的两倍。一张丑陋瘦削的观山道人,是他整身上下的唯一颜色。除此以外,他就像是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蜈蚣,满身漆黑,惹人恐惧。
此人鼻孔很大,两个黑窟窿竟似比眼睛还大,鼻翼却是小如虫卵,眼睛犹如鼠目,嘴巴抿成一条细线,鼻子、眼睛、嘴巴,就好像是陶艺匠人随手捏制的半成品、残次品,难看至极。
可是他的目光却很锋利,仿佛一把尖刀,再等待着插入他人心脏。吕光心中惕然,神色淡然,站起身来,道:“谁派你们来的?”
玉生烟手腕一抖,从手肘处落下一把短剑,三寸青锋,握在掌中。她看此二人如此鬼魅邪异,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为防不测,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
长短双剑,一攻一守,寻常修者,绝难有所大成,然而玉生烟自修真之始,便是心如止水的个性,一心为二,使出长短剑来,恰是得心应手,相得益彰。
看着相距不远的这两个面目诡异的怪人,吕光没有露出一丝意外之色,但是心中却不免涌动如潮,反复思考。那侏儒冷冷的扫了吕光一眼,眼中有些诧异,接着就闷声冷笑道:“正好正好!你这小子居然在这里,怪不得这道士一路拼命向山峰逃来。”
“知行真人,他是谁啊?”肤色蜡黄的高个,声如破钟,尖锐急促的向侏儒讶然问道。
“他?你连他都不认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长生殿掌教。”观山道人语气森然,话含嘲讽。这二者旁若无人的交谈着,讽刺意味跃然于上,三两句就把吕光的身份来历道明清楚。
吕光的眼神动了动,瞄向当空中的那片云彩,暗想道:“白玉京道人道法精湛,虽然不如那龙阳道人与这金蟾仙童素女,可对面的这两个怪人能把白玉京逼迫到如此地步,可想而知,这二人定非易与之辈。”
观山道人凝神瞅了吕光片刻,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皮笑肉不笑,脸皮好像是任人拉扯的面筋,道:“小子,说!你们把韩公子给藏在哪里了?”
“你们是从哪里得知消息,一路跟踪前来?”吕光神色恢复如初,抿了抿嘴冷声问道。观山道人狭长的眼角发出一抹余光,冷冷瞟向吕光,沉声说道:“想套我话?告诉你也无妨,我二人若想杀你,比踩死一窝蚂蚁还简单,也不怕你玩耍心计。”
吕光心中思索着,听闻此言,轻轻的叹了口气,冷声道:“若想杀我?似乎你们总爱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我说这句话。你们不杀,我倒要杀你们!”
说到最后,吕光已是声色俱厉!他霍然起身,凌空翻动,一脚踏在地上。吕光的身体借着弹跳之势,向前方飞速遁去,踢出双脚,狠狠的蹬在观山道人胸口上。
嘭!鞋底触身的闷声,传入众人耳中。
“哼,不自量力!”观山道人双掌猛夹,弹指间就把吕光右腿牢牢钳住,奋力一甩,吕光彷如离弦之箭,“砰”的一声,摔落好远,荡起一片尘土。吕光这一脚毫无变化,但极富力道。
他不会行气功法,是以无法充分发挥蕴藏在体内的天地元气。饶是如此,他这奋力一击,也是给观山道人心中带来了不小的震动。落叶翻飞间,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