匐在地的观山道人,反手一挥,疾风贯耳。一掌就将敖琨拍向数丈远的房门处。
砰砰!
敖琨连滚带摔,瞬间懵了!
他嘴中鲜血汩汩,直往外冒。马上便染的白色锦袍,如漫山杜鹃一般。他在台阶处,挣扎数次,方撑起身来,手往嘴那一抹,几颗白牙咕噜噜落于掌中。
敖琨费力的抬起手指,向观山道人指去,转而又回指向满脸风轻云淡的吕光,刚一张嘴,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噗!
数块青砖眨眼就变成紫黑之色,场面惨不忍睹。再以破败的房舍为背景,敖琨霎时就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王侯公子,变成了临山城内随处可见的难民。
敖琨身体痛苦,气上九窍,怒火攻心,眨眼又是一口鲜血涌出!少顷平复下来后,他用尽全身力气,吞吞吐吐,道:“你!你……这臭道士,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凡人是无法听到神魂出体后道人的所言所语,更无法看到道人念头所化的幻身。
刚才那如狂风暴雨的斗法,仅在数息之间。敖琨一看观山道人倒地不起后,便自己马上躲在了墙角,生怕有什么变故发生。是以前先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当然是一无所知。
“修道者岂会被世俗权力所缚,莫说你是那韩韵山的孙儿,哪怕是当今皇帝老儿,贫道也凛然不惧!”这番话说的真是地涌金莲,大义凛然。吕光被这声喝骂打断思绪,定睛一看,原来是敖琨那厮!
敖琨面如土灰,自祖父去世以来,他天天挑衅于吕光,以羞辱吕光为趣,想要把他逐出‘龙宫’。
上一次吕光的那巴掌,更是让敖琨下定决心。再加上韩孟河上次所定下的毒计,最终却被吕光逃出府去。这一次,敖琨冲动之下,更是带着道林老道,来杀害侍候祖父数十年的忠仆白玉京!其目的就是要得知吕光的藏身之处,来个斩草除根!
圣人曰:与人为善,方能善终。
这只是其一。眼下大坤王朝,道人意气颇是风靡,只读书,不懂得事理。用圣贤之书,强行套在今时之事,以为这就是遵古训、扬传统。这种道人,为数众多。用百姓之言,就是‘认死理’。
吕光是把书读到心中的少数之人,他可没有什么‘放他一马’的心思。既然对方三番四次加害于己,那就要非得拼个鱼死网破!…,
吕光把衣袖一卷,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青砖,抬手就要向敖琨头上拍去!说时迟那时快,白光一现。吕光睁眼看时,手中青砖已然被那道士夺走。
此时见到仇人,自然分外眼红。吕光思索片刻,身形突如白鹤亮翅,双手平行,左脚前踏,单脚撑地,向空中高高跃起。一声杀猪般的哀嚎声,在院内久久飘荡。
观山道人神色一惊,失声道:“主人!这…敖琨断腿之伤,恐怕是瞒不住‘龙宫’上下!”
吕光自小修习‘五禽戏’,虽然一直没能开辟气海,但倒是也有了一身蛮力,又练就了江湖中的一些防身武术。一脚踩向毫无反抗之力的敖琨,虽说吃力,可也立刻让后者腿骨断掉,痛苦呻吟。
“我们马上离开此地!”吕光迅速做出决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地不宜久留。
敖琨目不能睁,下身衣衫扭曲破裂,浑身无一寸干净的地方,鲜血满身,令人动容。
“吕…光,我不…会放过你……的”一声梦呓,从敖琨口中发出,原来是两眼一闭,痛晕了过去。
道林老道察言观色,低声说道:“这厮还死不悔改。此时不能杀他,贫道有一法子,主人,莫不如我们带走此人?”
老道心中另有算计。
敖琨答应搜罗的童男童女,只有他知道藏匿在何处。
“带上他?”吕光脸色一凛,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反正已经跟‘韩家’撕破脸皮,就算我解释清楚,舅父明事识理,有心袒护于我,恐怕那个‘母夜叉’也不会放过我。这可是她的宝贝儿子!
吕光狐疑的看向道林,声含疑问:“你有何良策?带上此人恐怕不好走脱,城里山外,尽是龙宫眼线。”
吕光眼含询问之意,等这老道讲明道理,看他作何举动。老道士见吕光未露出丝毫惊讶之色,自觉闹了个没趣,尴尬笑道:“此物名为‘乌有镯’,乃修者储存物品,寻山游水,必备之宝。想那路途遥远之处,就可把一些应用之物,放于此袋。”
吕光恍然大悟,原来这老道早有对策。敖琨确实不能放在此地,杀又杀不得。既然有此宝物,带上他,正是上上之策。真是瞌睡递枕头,雪中来送碳。吕光正不知该如何处置敖琨呢。
吕光转头问道,疑窦满腹:“这人六尺身量,此袋小如袖珍,如何能装得进去?”
老道诡异一笑,双手一撮,一张黄符,刹那间现于手中。他似先前那般,在黄符上快速写下一个‘小’字,只见他枯槁食指,微微一点,那黄符,便贴向敖琨面门。院内冒起一股青烟,烟雾升腾。
待得青雾消散,地下的敖琨竟然消失不见了!吕光经过昨夜那般诡异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