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那是熔岩崩裂的火石。
九片绿叶合拢包围着那朵将要盛开的‘奇花’。
天狗的羽翅从吕光面前飞速划过,这熔浆温度极高,但这天狗竟是完全不受影响。
吕光目不转睛,那九叶奇花眼看便要被天狗叼走!
千钧一发之际,熔岩翻滚的越加肆虐,滚烫的熔浆里刹那间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此物浑身犹如精钢,漆黑如碳。身上鳞片满布,利嘴一张,露出几颗锋利的獠牙。
什么东西?
吕光心中一惊,被这从熔岩深处突然迸出的诡异怪物,给吓了一跳。吕光的身躯不受控制,仿佛是提线木偶,被人操作控制。他全身似无一点重量,扶风而上,向洞口游去。但吕光两眼却使劲盯着下方的那一幕奇景。
天狗尖叫长鸣,双翅再振,借着俯冲之势,陡然向上回旋。
翻腾不休的熔浆中,也偶尔夹杂着几声‘嘶嘶’厉叫。蛇身,狗头。吕光脑海中只能想到这两样动物来形容此时所见到的怪物。这熔浆深处竟然还隐藏着这般可怖的恶兽!蛇身头颈处有一狗头在狂吠嚎叫。
是狗,还是蛇?
未知的事物,更能使人感觉到可怕!比起恐惧来说,吕光更在意的是那株奇异之花的命运,它被翻涌的熔浆给摆弄到哪里去了?
哗啦啦!熔浆好像流动的泉水。烟雾缭绕,热气腾腾,待到吕光能稍微看见下方情况之时,心中的惊讶顿时变成了惊愕!
蛇身从熔浆中砰然而出,彷如通天石柱,矗立不动,威武生风。只不过那具狗头,使它看起来稍作有趣,死寂中也有了几许生气。狗在炎热之时,总会吐着舌头,大口大口喘气,以此来缓降体内高温。而在这炽热异常的熔浆洞**,这怪物却半点不受热浪侵袭。鼻口中所喷出的气息,竟如万年寒冰。
天狗轻轻挥动着羽翅,在熔浆怪兽头上,不停飞旋。一片绿叶缓缓从熔浆中升腾出来,是那株神奇坚强的生命之花!
吕光匍匐在光圈中,目力所及,每一寸空间都逃不过他眼睛的逡巡。九片绿叶显得愈加青翠,在满是燥热的世界中,唯有它看上去是那么的凉意沁人。
哧~~熔浆翻滚不断,发出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怪兽一直也在嘶叫不断;那天狗更是唳声不停。整个岩洞里乱糟糟有如闹市贩卖之所。
可在这轻微的响动发出之后,竟似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轻微的摩擦声,恍若越过了重重阻难,才到达吕光耳朵。雷雨天,电闪雷鸣。总是先看到闪电来袭,才能听到雷动轰鸣。然则此刻,吕光却是先听到了这声音,接着才知道这是何物发出的声音。
花,开了。
是那株奇花绽放了。那九片绿叶环绕的花骨朵,竟似慢慢褪去衣衫的美丽女子,一层层的脱下遮掩它绝代丰姿的旧衣。
花开的声音,在阴森恐怖的地底熔岩中,显得是那么的孤傲凌然。
花未开展,而叶已在凋零。
滚滚流动的熔浆,意味着时间在不断流走。第一片花瓣已全部伸展了出来,它好似一个呱呱落地的婴儿,在用力舞动着属于它自己的每一丝生命能量。
红。
是红色,偏偏是红色。为什么不是绿色、黄色、紫色……血红的熔岩中长出了绿叶,而绿叶中却开出了鲜艳的红花。一件事情已然是亘古奇闻,这一件件加起来反而成了理所应当的现实。
于是吕光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他静静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风声陡停,鹤鸣一顿。
天狗头颈雪白的羽毛,仿佛披上了一层红纱。它全身伸延成一杆长枪,去势更猛更急,竟似要奋不顾身的扎入那蛇身的‘七寸’之处。狗头乱晃,口中吐出一股股浓烟烈火。刺目的火光把山洞外的白日,给映成了黑夜。
那奇花每绽放出一片花瓣,天狗的冲势就比上一次要更加迅猛几分,而那蛇身狗头的怪兽,却一次次从嘴中喷涌出更加浓郁的火焰。在人间象征着祥和安宁的飞鹤,欲要争夺那不世出的奇宝。而这狰狞恐怖的地底怪兽,却成了那奇花异草的忠诚守护者。
一个争,一个守,还有一个在看。
那色泽艳美的红花,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完全绽放开来。至此,吕光也终于看清,这到底是一株什么异物。
三生花。九片花瓣层层叠叠,合抱着正中央的一颗青绿莲子。而创造奇迹的那九片绿叶,却早已埋藏在寸草不生的熔浆中。
如此世间珍宝,天地又怎能容它呢?
三生花初生,无根无茎,就这样浮荡在岩洞的虚空中,似乎要破壳而出,一飞冲天!
天狗发出一声哀鸣,双翅飞羽竟是化成一根根银光闪闪的细针,鹤爪一伸,银针恍如六月暴雨,声势浩大,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呼吸之间便一齐向那三生花射去!
叮叮——当当!三生花并没有像吕光预想的那样,被银针给射个西瓜烂。反而银针似是射在铜镜铁器上一般,发出一声声脆响。
三生花绽放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