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有形剑气向此『射』来,可却苦无对策,身躯重逾千斤,四围像是有无数根触手在抓挠着身体,绑缚住全身,令自己难以动作。剑光遁去,杳无踪影,唯有在场众人惊呆的表情,宣示着刚才那一剑并不是天外飞仙,而是确确实实发生在眼前!
但痛苦毕竟会来,感觉不到也只是因为痛的习惯,痛的不够!吕光的眼皮有些沉重,困意如海浪卷来,不可阻挡;意识也逐渐昏沉,五感不清,周身除了山呼海啸般涌来的痛楚一无所有。他恍如汪洋中的一叶扁舟,万波『荡』漾,无法掌舵。砰!吕光倒地的声音,惊醒了犹在震惊的众人。
烟尘消散,王悉之云淡风轻目无表情的长身而立,双锤垂地,冷眼望着倒在地上的身体。死人与活人唯一的区别便是,活人永远是站在死人身前,低头俯视着死人。
苏韫影一步飞来,她衣裙上满是黄土,脸庞白皙胜雪,双手颤抖的扶起倒在地上的吕光,让他头颅枕在自己双膝之上,片刻后,泪眼却无泪流下,唯有通红的双目中泛起滔天杀意!
苏韫影咬牙切齿,眼睛通红,抬头厉声喝道。满头秀发垂在吕光鼻尖,一丝奇特的香味,流入其中,只是他已无福消受,闻不到了。
龙阳道人此刻亲眼所见这一景,目睹真切,方才知道平日里所听的传言,准确万分,毫无夸张之辞。这王悉之的实力当真恐怖至极,剑气成罡,其内还隐隐有风雷之势。不过若是与某些同等境界的修道者相比较,多半还是半斤八两的结果。
虽然说王悉之剑术惊艳,但是道人胜在道法繁杂、变化万千,说不定能依靠法器与他周旋胜之。龙阳道人趁着众人稍加失神,多有不备,便两手迅疾掐了个法诀,化为一道流光向峰下遁去。此次王悉之看在眼里,但却未出声制止。
其他各人似乎还沉浸在王悉之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中,久久未能回过神来。苏韫影是恨意『迷』心,七窍生烟。
她愣愣的看着吕光,一个呼吸就身死当场,更恨自己无力保护于他,越加悔恨交集,心情复杂,其他诸事样样不挂于心。众位女弟子学剑小成,只知王悉之那一剑厉害万分,自知以己之力是万万挡不住的。但她们也只是能看出这一剑不同寻常,是一招好剑,然而好在哪里她们却并不知晓。
这就像学画练字,非得是熟能生巧,到达一定境界,领悟某样精髓后,才能看懂大师级别的人物所泼墨挥毫的画卷字符。事理之学,循序渐进,方能成功,悟『性』出众者虽难能可贵,但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勤恳用功者,才能得大道于无形。
众弟子看到剑招却不懂剑意,而风陵真人却是剑意透心,剑招入目不忘。她也是习练剑法,以气御剑。是以王悉之这一剑,给她的触动才会如此之大,这般之深。
风陵真人才会在刚才不顾形象感慨惊呼,场中也只有她能看出修来这一剑有多难,有多厉害。
风陵真人脸『色』回转,喜笑颜开,恭维道:“御天九剑,名动大坤。殿下使出此招,本真人观来,已是得之其精髓了,可喜可贺。这样看来,来日‘多宝天宫’一行,太子殿下定能为大坤王朝扬名立万,广纳宝物!”
话虽如此,但她心中却还有另一番算计。这王悉之如此厉害,我云台镇归根到底也只能作为其附庸,始终得不到登台亮相的机会,如此也就无法被上人赏识,得到重用,更别说能够入得真籍,成为正统了。
实力为尊!人有多大力,就有多少势,此刻云台镇内忧外患,门中长老,闭关未出,不如……风陵真人眼光流转,定在吕光身上,思考颇久,接声又道:“殿下,既然此人已死,此间事了。不如暂行回京,先行离开此地,本真人也好一路前去,当面向余先生解释清楚,再商大事。”
“师父行踪飘忽不定,先前用‘千里传音术’通知于我,命我来此,说有异宝现世,不料却要空手而归。”王悉之脸不红、心不跳,说起谎话来头头是道。刚才他狐假虎威,还再三言说,他师父片刻就到,谁知这却乃是一段谎话,短短数言,就吓唬的龙阳道人不敢动作,逃之夭夭。
似是感觉到风陵真人异样目光,他顿声再道,“风陵掌门也知晓当年我师父教训过这龙阳道人,我虽不惧他,但那人留在此地,始终是个隐患,所以才出言威吓于他。师父远在‘圣王山’,怎能说来就来。”
苏韫影看到自家师父与杀亲仇人畅聊的好生痛快,不由得更是怒气陡升。可她转念想到那件事情,就心知肚明。明白师父是在虚与委蛇,了无办法,才不得不对王悉之和颜悦『色』。王悉之与风陵真人侃侃而谈,两人对适才之事,绝口不提,仿佛吕光跟苏韫影不存在似地。
两人各有心思,表面上和气不争,其实已经是在进行着一场无形战斗,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男人与女人相争相斗,似乎总是男子先败下阵来。只因男子谈事,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在此情况之下,女子却毫不讲理只凭心情。
风陵真人首先她是一个女人,其次她才是一位修者。大千世界,阴阳分明,男女有别,万物皆是这般。
所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