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的问道。
周仲不动声色,风轻云淡的道:“本王走访民情,故而乘坐马车自京城一路驶来。余下的人,驾驭灵舟,已于昨日先行来到城中。”
“也是,凭王爷您的修为境界,这天下也没谁能伤得了您,即便有些宵小之辈,有心想对王爷不利,只怕也是自讨苦吃。”秦可擎愣了一下,随后讪讪笑道。
周仲道:“走吧,带本王看看你找到的那颗天外飞星。”
“王爷请!”秦可擎朗声道。
“客官楼上请!”
富贵客栈的对面,是个茶馆。门口挂着个油光闪亮的黑漆招牌,写着:“四世同堂”。
雪天后,早晨来喝热茶的人,比平常多了不少。
茶馆里自然不是只卖茶。
点心,包子,各样精美小吃,应有尽有。
这倒不像是个茶馆,却更像是一个粥铺。
屋外冷风飕飕,屋内热气腾腾。
余松凉正坐在里面喝茶,吃糕点。
他仿佛已饿的极了,一口点心,一口热茶,吃的是尽兴至极。
他的手很白,手指很细,但双手十指之上,却已生了厚厚的茧子。
这似乎是经常练剑的修真者,才会具有的特征。
他神态平和,不紧不慢的吃着,看似细嚼慢咽,但他吃两盘糕点所花费的时间,却比常人吃一盘糕点所耗费的时间,要短的多。
从一个人的吃相动作上,最能看出这个人的身份涵养。
余松凉的脸很白嫩干净,衣衫华贵,是以他刚一走进这个茶馆,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他是天下八大修真门派之一凌寒宫的少宫主,自幼也习惯了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无论他走到何处,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是人们所谈论的中心。
仅有一次例外,那就是多宝阁去年在琅琊城召开的丹元大会。彼时那个吕光,横空出世,震惊诸人,令所有人瞩目议论。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他当初看走了眼。
吕光的确要比他更为能吸引世人的目光。
谁让人家现在已修成了神魂鬼仙呢?
谁让人家在荒州能跟域外天魔打成平手呢?
这种种匪夷所思的传言,凌寒宫自有其秘密手段去证实,最终当门中弟子把有关吕光的全部信息呈到余松凉眼前之时,他的心底深处,却无端端地生出许多妒意。
没错,他嫉妒吕光。
比不过百草园那位天生灵体的天婵也便罢了,凭什么一个练就妖术邪法的道人,如今都比我还出名?
余松凉如是想着,握住茶碗的手指,关节高高凸起。
不想今时天赐良机,让他寻到机会,能直接来面对吕光。
他虽说只是炼气八层的修真者,但他深知太虚幻境的修行秘辛,知晓道人即便位列鬼仙,进至神魂十重一境,也很难能正面杀死一个气功宗师。
何况此行来到中州秦山城,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门派里的几位长老。他们不需要杀死吕光,只需设法将其的神魂念头束缚住,便算是完成了任务。
余松凉也有这份自信,只因他所修炼的凌寒玄玉功,最是擅长束缚道人的神念之力,气劲勃发,改变天象,冰封百丈。
神魂鬼仙又怎样?
还不是得任人宰割!
你们道派还以为是在上古时代呢?连元气封印的秘密都不晓得,连何谓道术都不晓得,就妄想颠覆修真者大一统的盛世局面。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
余松凉唇角翘起,冷笑连连。
他喝完茶,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街道对面的富贵客栈,目中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寒芒。他已知道了吕光一行人,此刻就匿身在这间秦山城最豪华最奢侈的客栈里。
但余松凉心中仍存有疑问,他是今天早晨才刚刚来到秦山城的,众人赶了一夜的路,马不停蹄,轮番催动灵舟,才从遥远的江州来到这里。换句话说,那个给凌寒宫通风报信的神秘人岂不是在昨夜吕光他们刚一入住到这个客栈时,就已经知道了。
这岂非很奇怪?
究竟是谁躲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
余松凉当然不会仅凭一个陌生人的三言两语,就莽撞武断的来到秦山城。其实,在吕光自荒州回到中州之后,凌寒宫便一直打探着吕光的藏身之地。
凌寒宫安插在中州的全部线人,经过多方查探后,一致认为,吕光肯定就在中州。只是不清楚他究竟藏在哪里。
尤其是几天前,当余松凉得到消息,乌木令牌居然就在吕光手里。这就更令他蠢蠢欲动,百爪挠心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足以轰动全天下的修真门派。
余松凉明白,此际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绝不仅仅只有凌寒宫。
那个放出风声,言及道派至宝乌木令牌被吕光已寻到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很多修真门派都知道,乌木令牌曾于大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