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震颤起来。
道林和尚万分惊骇的道:“不好,大阵开始运作了!”
他虽也是道术高手,但面对元气真人的手段,他心知肚明,万难是其对手,更别说这隐藏在暗处的人,还是天下第一修真门派的掌门。
虚若谷的名头实在太大。
当年白鬼和云鬼就是不小心中了虚若谷的奸计,才会被百草园给分别困住。须知,那时的虚若谷在百草园还算不上是太过出众的人物。
比他境界修为高的人,百草园里有很多很多。
但比他心机深沉,计谋高超的人,却委实不多。
道林和尚了解这些往事,所以他才会这般心神震动。
白玉京低声问道:“要不要叫蓝姑娘过来,她是修真者,可能会对这座灵阵的气息,不那么敏感。”
吕光想了一下道:“也好。”
白玉京神情凝重,向身旁的曲扬嘱咐道,“曲老丈,你速去唤蓝姑娘过来,就说尊主找她有事商议。切记,千万不可露出异样!我怀疑咱们的行踪,有可能是”
他后半句话虽则没说,但曲扬老成持重,已然猜到白玉京话里的意思。农青梅确实值得怀疑,因为从客观事实来看,只有她是外人,并且也是她提议来到白头村的。
这是一个很理所当然的推断。
但曲扬心中仍是不想把农青梅想成那么样的一个人。
他们在挽春谷相处了已有一段时间,彼此已算是极其了解。
曲扬不相信农青梅会出卖吕光。
诚然,他们这些人中,如果说有谁会背叛吕光,毫无疑问,农青梅是最有可能这么去做的。只是,这些事情,眼下都只是白玉京推测揣摩出来的,并无十足证据。
尽管曲扬心中对白玉京的推断,极不赞同。但在如此危险时刻,他也是不好再多说一个字,只得点了点头,快步离去,朝胡姑子庙疾奔。
听到白玉京的话,吕光自是晓得他心中隐忧,但他经过深思熟虑后,也是排除了这个可能,跟随他来到白头村这些人,绝不会有谁会出卖他。
虚若谷之所以能这么快的发觉到他,肯定是通过其他手段。何况,正屋里所悬挂的那幅画,大为古怪,吕光竟是在其上看到了自己。
刹那间,吕光心中划过一道亮光。
他想起云鬼曾说过,画牢灵阵自带阵眼,能将道人的神念印记,锁定入画,永远留存。或许,虚若谷就是利用此种方式,感应到了自己的位置。
毕竟白头村距离百草园太近太近了。
白玉京再度问道:“你确定是虚若谷?”
“是必然是他。你看,正屋墙上所挂的那幅画这就是囚禁云鬼的那幅画。我在刚修得阴神时,曾偶然出壳,进入过那幅画。其内有着我的神念印记,此地离百草园又这么近,这幅画应该是在我刚一踏入白头村后,就有所异动了。”吕光的声音已变得十分有气无力。
“那虚若谷他人呢?”白玉京满脸狐疑的说道。
吕光强提精神,缓声道:“去年腊月初八,我和白鬼在百草园曾跟他有过一场大战,是以他的气息我记得十分深刻,这激荡在院中的元气波动,必然就是他,不会有错。我也奇怪,他为何还不现身,速速来此将我击杀。按说大阵已经开启,把我给成功困住,这无疑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白玉京沉吟道:“除非虚若谷他并没来过这里!此地的所有一切,都是这幅画自行做的手脚。据我所知,画地为牢灵阵,自有灵性,与人无异。换言之,这幅画就是这座大阵的阵眼,是此阵的本体。”
一言惊醒梦中人,吕光立时说道:“对!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白玉京提醒道:“你试试用神魂念力破一下这座大阵的阵眼,或者你直接神魂出壳,遁入正屋那幅画内。”
吕光道:“好!”
小院空寂寥落,看似空无一物,连一丝风都吹不进来,可火光缭绕之下,空中竟是有一粒粒肉眼可见的白色光点,漂浮在院子上空。
彼时他和姜颜不小心误入闯进过那座大阵,如若不是云鬼燃烧神魂,拼命使得大阵略微松动了一下,只怕吕光早就化为了一捧尘土。
纵使他现在的道术比云鬼略高一筹,但要知道,画地为牢之阵,自古以来便是用来束缚道人神念的,可说是修道者的不二天敌。
在这个世上,能够克制道人神念的灵物,委实不少。
可要是说,真正能对吕光造成致命威胁的,却不多。
恰好此阵是其中最难对付的。
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生死之争。
趁着虚若谷还没来到此地,得赶快设法离开此阵。
这更是他修道以来,迄今为止所遇到的最大考验,甚至比在荒州那次钟神秀险些击碎他的神魂,还要危险。
画地为牢灵阵的恐怖,不消多言,几乎每一个修行者都听过这座大阵的威名。要不然,当年虚若谷也不会煞费苦心的把云鬼给囚禁在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