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对这缕味道,置之不闻。
所有人都眼睛一瞬不眨的紧紧凝注着钟神秀。
除了安南侯和巫宸棠隐约知道一些接下来的步骤以外,其他那些站在此地的达官显贵们,全都神色迷惑,一脸茫然。
是啊。
钟神秀在干什么?
这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现在的姿势极为诡异,他的两臂交叉在一起,两腿委屈,面色看上去十分痛苦狰狞,额头上也已沁出了冷汗。
离得钟神秀稍近的安南侯也同样心中疑云密布,他眼神闪动,低声向身后的巫宸棠询问道:“他在做什么?怎地之前并没听金蟾仙童说过这个步骤。”
巫宸棠应声答道:“他在聚气。”
安南侯狐疑道:“聚气?”
巫宸棠提醒道:“君上仔细看他手中所握的那块月白色石头。”
安南侯目光如炬,把焦点放到了钟神秀的左手上,确如巫宸棠所言,此时此刻,钟神秀的左手掌心平摊着一颗棋子大光洁晶莹的白色石头。
“这是月浪石!”
还没等安南侯发话,虚空里霍然想起了刚才那位绿脸怪人的声音。
巫宸棠急忙弯腰,拱手面向祭台北方,道:“老祖所言极是,这便是月浪湖水底那块能够吸收天地灵气的奇异灵石。”
安南侯眼睛眯的更一条狭长的眼缝里迸射出凛冽寒光。
他死死的盯着钟神秀,一言不发。
无声无息间,一缕缕灵气,自祭台上凭空升起,向钟神秀的掌心汇聚而去。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
十个呼吸后,钟神秀蓦然纵身一跳,高高跃起,把左手中的白色石头,稳准迅疾的扔向鼎炉之中。眨眼间,却见得这具巨大的青铜色鼎炉,发出一阵急促的颤动,抖似筛糠。
砰砰砰。
恍惚间,甚至连整个地底,都开始震颤起来。
犹如地震!
众人的身躯随之而左摇右摆起来,形如宿醉未醒的醉汉。
饶是安南侯与巫宸棠这等气功高手,都控制不住抖动不停的身躯,摇摇欲坠的向后方退去。拥挤如潮的人群,整齐一致的向祭台一角流去。
钟神秀恍如上古天神,傲然飘逸的站立在空中,周身上下流泻出浓浓白光。
光芒如柱,堆叠在一起,铺成了一段光滑洁净的梯子。
白色光梯,斜插进鼎炉之内。
钟神秀整个人站在梯子的另外一方,衣袂飘飘,瞳孔猛烈收缩,自其胸口,陡然又喷射出一道灿烂夺目的白芒。这束有如实质的光柱,充斥着浓郁至极的杀戮气息。
“死光?!”空中立时又响起玄武老祖惊诧不已的声音。
安南侯眼见此景,也立时怔在原地,满脸骇然。
巫宸棠脸色变幻不停,悄然向他说道:“此子绝不能留!”
安南侯被巫宸棠这句话给惊醒,连忙回过神来,瞧着半空中的钟神秀,声音压得极低,道:“他既然敢堂而皇之的在我们面前展露死光之术,只怕他已是备下了万全之策。”
巫宸棠眉头紧紧皱起,道:“无论怎么说,此子跟我们都绝对不是一条心。等到召唤完域外天神我们再寻找机会,将此子给除掉。”
尽管安南侯心中早已对钟神秀的真实身份,有所准备,但此刻当钟神秀光明正大的暴露出底细实力以后,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多多少少有一些不知所措的。
天行者的名头,不用再多加赘述。
有一句话说的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纵使当今天下争霸不休,乱世纷争,可说到底,这种种一切,都是太虚幻境内部的争斗,然则域外天行者却是传说中的上界之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何居心。
安南侯神情阴沉似水,昂头盯着钟神秀。
在这一瞬间,他已作出决定,一旦钟神秀完成了献祭大典,他就要不顾一切的将其给杀死。万万不能让域外天行者明火执仗的出现在世人面前。
因为那将会引起世人恐慌。
巫宸棠告知道:“看来一直以来密探返回的消息,并没有错。钟氏一族的确是在密谋着天地大劫这件大事,要不然他们不会铤而走险,三番两次的去对付姜家,妄图抢夺姜氏一族的子崖福地。”
安南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钟神秀突然暴喝一声:“赶紧把许人山的阴神,放出来!”
巫宸棠闻听此言,急忙自腰间摸出一个白色玉**。
锁魂**!
专门用来禁锢道人神魂念头的一种灵器。
他微微用力,将玉**给捏碎。
虚空里顿时浮起一丝丝黑雾。
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缕缕黑雾,就像是有灵魂意识一般,凝而不散,幻化成了一根黑色大棒,朝着连接青铜巨鼎和钟神秀的那段由光幕组成的梯子飞去。
钟神秀双掌猛地重重拍在一起。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