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返崖下,只见被河水泡的犹如落汤鸡似的黑白无常新生们,一边狼狈地甩着衣服上的水,一边望着天上漫天飞舞的怨婴哀叹—— “唉~本来已经兜住十几个了,可结果全弄丢了,太倒霉了……” “快别提了,我也是,这些大二大三的学长们太狠了,把怨婴都赶到天上去了,这是欺负我们没学‘驾雾’神通,不会飞啊!” 与这些聚在一起唉声叹气的新生不同,只见范天九蹲在崖底的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叼着根野草,抬着头,冷冷地望着天上那些捉怨婴捉得正欢的十轮社和鬼战团部众,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呵呵,没想到啊,九哥的胸怀竟然如此宽广,被人当面踢进河里,他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秀才一边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望着远处石头上的范天九感叹了一句。 接着,只见他转过头来,对身旁的司必安微笑道: “安哥,我以为依九哥的脾气,受到如此大辱,他会立刻发飙,跟那裴如海拼命呢。” “呵呵,你以为九哥没生气吗? 错了,在我看来,恰恰相反,此刻九哥内心里肯定肺都快气炸了!” 司必安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肯定得答道。 “啊?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听到司必安这么说,秀才讶然之下转过头去,看了看远处的范天九,发现他依然蹲坐在石头上,静静地盯着天空没有任何动作。 “呵呵,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九哥……” 司必安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转过头去望着范天九叹了口气道: “唉~秀才,我是跟九哥走的最近的人,据我的了解,九哥属于那种不能受气的人,一旦挨了欺负则必然发飙! 而九哥生气则有两种表现,第一种表现是横眉立目,满嘴脏话不停地骂骂咧咧。 如果是这种情况,反而没什么,九哥他骂爽了,气出完了,也就过去了…… 而最可怕的是第二种情况,也就是他现在的这种表现—— 静静的待在一个地方,面无表情的盯着欺负他的那个人,既不说也不动。 这种情况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其实他是在心里琢磨办法,怎么报复那个欺负他的人,等他把那个办法想出来,那个人不死也得掉层皮。” “啊,不会吧,九哥心机这么深沉啊?!” 听到司必安这么说,秀才顿时惊讶道。 “可不是嘛,上次我见到九哥出现这种表情,还是在对付赤毛哨牙鬼时候,结果最后那家伙被九哥收拾的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说到这儿,司必安叹了口气,接着道: “秀才,你不知道,虽然小娟老师,柱哥和岚姐姐都曾整过九哥,但他们仨毕竟是九哥的老师,九哥虽然浑,但还没浑到报复自己老师的地步,所以他只好忍着。 可这次不同,那裴如海只不过是高他几届的学长,就敢这么欺负他,九哥他一定咽不下这口气,肯定要报复。 唉~我只是希望九哥这次做的不要太过,否则闯出什么祸来可就麻烦了……” 说到这儿,司必安和秀才不由得同时哀叹了一声。 “怨婴……渴望投胎的怨婴……呸,有了!” 正当两人低声嘀咕的时候,只见范天九忽然眼睛一亮。吐出嘴里的野草,忽然从石头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对着不远处的新生高喊道: “安子!秀才!还有你们这帮菜鸟,都给老子过来!” “糟了,看样子九哥想出那个办法了……” 听到范天九的叫声,司必安顿时惊的眉头一跳,连忙放下衣服,跟着众位新生围到了范天九的跟前。 等众人到齐,只见范天九面无表情的冷然道: “喂,你们这帮家伙,还想捉怨婴得功果吗?” 众位新生闻言一愣,相互看了一眼,讷讷地说道: “想啊……可是九哥,那些怨婴都被那群人赶到天上去了,我们没学腾云驾雾,不会飞,怎么捉呀?” “嘿嘿,没关系,既然我们追不上那些怨婴,那就让那些怨婴主动来追我们好了,你们都把耳朵附过来听我说……” 说到这,范天九自信地一笑,从地上拿起块石头,对着周围的新生吩咐道: “听着,计划是这样,安子,你带十个人埋伏在这,然后这样、这样…… 秀才,你也领十个人,然后这样,这样…… 剩下的人,跟我去河边这样,这样……都听明白了吗?” “啊?竟然要那样做?!不会吧,九哥,那样做太丢人了!” 听完范天九的计划,周围的新生顿时吓得浑身一抖,红着脸疑惑道。 “丢个毛的人!脸面重要还是功果重要?别废话了!就这么决定了!” 说到这儿,范天九从地上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说道: “现在大家按计划分头行动——安子,你领人去树林里埋伏,秀才你去山崖上等着,其他人跟我来!” 说完,范天九从石头上跳下了来,领着十几个人向着河边摸去…… …………………… “呱~呱~呱~” 随着空中的怨婴发出阵阵哀泣声,只见它们逐渐地聚在一起,再次形成一个怨婴灵团。 而在这个怨婴灵团的周围,则聚集了一群手里拿着网兜的十轮社和鬼战团部众。 只见他们手中的网兜儿鼓鼓囊囊的,已经装满了怨婴,显然,他们正准备对这个仅剩的怨婴灵团发动最后的攻击。 “哇哈哈哈!最后一个啦!兄弟们加把劲!绝对不能让十轮社这帮妖僧抢了去!” “是——!” 随着裴如海的一声狂笑,悬浮于空中的鬼战团部众发出阵阵应和声。 “啪、啪、啪……” 正当鬼战团的人准备动手之时,随着阵阵脆响,只见一大片石子飞了上来,击打在怨婴灵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