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也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那头徐若瑾带着悠悠去探望楚云秀,却见楚云秀的宫中焕然一新,顿时觉得奇怪。
叶荷领了徐若瑾进内殿,朝她笑道:“原是娘娘吩咐,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这宫里头也要让人耳目一新才更显喜庆,所以便吩咐了奴婢们将这宫院打扫了,郡主瞧着,可还入眼?”
徐若瑾牵着悠悠的手,四处扫了扫笑道:“修的挺好的,你们费心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叶荷愁得很,一提起楚云秀便揪心:“昨儿夜里倒是吃了些东西,今儿早晨是皇上陪着娘娘一块儿用的,也免强吃了些,只是没一会儿娘娘就吐了。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如今贵妃娘娘的心情不大好,奴婢瞧着也是心疼得紧,郡主,您一会进去了,还是帮忙劝着些吧。”
徐若瑾深吸了一口气,温声道:“不要紧,还有沐阮在呢。”
沐阮的医术那是数一数二的好,连这御医院的医正想见一面都是难见的人物。
徐若瑾进了内殿,就瞧见楚云秀从软塌上挣扎着要起身,徐若瑾快一步,将她扶了起来,拧眉愁道:“你如今这身子,瞧着怎么好像严重了不少?怀个身孕,本来是件大喜事,这脸色怎么这么差。”
楚云秀担着她的手,轻拍了拍,眸底的恐慌安静了不少:“你来了就好了,这宫里头呆着,如今我总觉得不踏实。”
楚云秀拉着她去了殿外坐着说话:“可是因为当初下毒之事?我知道你担心,所以特意将沐阮带了过来,让他给你先诊一诊脉,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缘故。”
沐阮朝楚云秀点了点头,掏出一块帕子,朝楚云秀温声道:“还请贵妃娘娘把手给我。”
楚云秀将手递了过去,悠悠见大人都在这儿忙活着,于是便与擎儿一块盯着屋子正中央的那个大鱼缸玩。
悠悠伸了手在水面上轻轻点了点,便见那水面上泛起一点点的涟漪,悠悠笑道:“擎儿,这个鱼好大呀。”
擎儿给了她一个小帕子,笑道:“用手会着凉的,你用帕子,对了,还可以喂它们吃东西呢。”
青争端了鱼食上来,擎儿便拿了两料扔在鱼缸里笑道:“你看,它们可喜欢吃了。”
悠悠闻了闻那香味,馋了:“好香呀,悠悠可以吃两口吗?”
擎儿给了她一把,笑道:“给。”
徐若瑾正在安抚楚云秀,如今沐阮正在把脉,所以徐若瑾也就没有说话,只怔怔的瞧着楚云秀那削瘦了的面容有些心疼。
今日原是个大喜的日子,宫里也不例外,各个宫里为着彰显给贵妃娘娘的面子,所以多少都布置了一番,瞧着也是喜气洋洋的。
独独到了良妃的宫里,良妃见腊梅正在布置屋子,便道:“如今皇上答应本宫将表妹留下来,也确是一桩美事,确是要庆祝庆祝才好,本宫成日里瞧着这些个摆设人都要瞧厌烦了,赶紧将库房里皇上赏的那此摆上来。”
腊梅不是不搬啊,是不敢啊。
“娘娘,那可是皇上御赐的,您到时候若是再生气砸了,到时候可是要论罪的。”
良妃坐在软起上,身旁放着一个碳盆,她理了理额前发丝:“本宫还会在意那几个花瓶不成?左右本宫到时候不砸就是了。”
腊梅只得应下,去将库房里头好看的取出来摆放着。
月瑶打外头进来,见了良妃福了福身:“表姐,外边已经布置妥当了。今日我在外边走了走,瞧见好些娘娘都在布置宫里,瞧着跟要过年似的,好是热闹呢。”
良妃脸色微沉:“你说什么?挨宫挨殿的都在弄那些?这怎么可能?如今可不是过年。”
腊梅搁了个新茶盏在良妃的手旁,见她脸色不好,忙解释道:“娘娘息怒,原是今日小殿下拜师,所以合宫也是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以示庆贺,内务府里头的东西也领得差不多了,奴婢去的时候就只剩了些灯花了。”
良妃起身朝着外头走去,一抬腿出门就看见了院中挂起的红灯花,顿时沉了一张脸:
“给她面子?本宫凭什么要给她面子?你去给本宫将这些灯花摘了,本宫看着就来气!”
腊梅无奈的劝道:“娘娘,无论怎么样,咱们表面的功夫总归是要做的,要不然皇上知道了,还当娘娘您是对贵妃娘娘不满。”
良妃气得伸手便扯了一朵灯花下来:“本宫可不比那些个墙头草,见风使舵,本宫就是看不习惯她又如何?给本宫全扯了。”
月瑶扶着良妃,温声道:“表姐,今日原是我入宫的第二日,您看不如这样,您若是不喜欢,就权当是替我庆贺好不好?我听宫里的人说,表姐和贵妃娘娘的感情也是极要好的,今日若是将这些东西扯了,难免惹人闲话。”
良妃瞧着手里的灯花,顺手簪进月瑶的发间,气道:“月瑶,你可要切记,那贵妃原就不是个好东西,我今日晚些带你去见她,你可不要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在这宫里头,只有咱们这样的血脉至亲方能相互信任扶持,旁人却是万万不能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