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折腾,如今也入了夜。
外头的太监正在打着防火防烛的更,夜微言看了半天那两副画,也不知道哪一个是正品。
陈公公瞧着那些话,朝夜微言笑道:“皇上,这两幅画奴才瞧着都是一样的,这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啊?”
夜微言看了好他一眼,笑道:“既然都看不出来,那就都收起来,给贵妃送过去。”
吉安笑道:“皇上,这贵妃娘娘如怀着身孕,可是却也极爱画,想来也可以调解调解情绪了。”
夜微言理了理宽袍大袖,朝吉安道:“她喜欢画,先前在楚府的时候就喜欢,你是不知道,贵妃那一手丹青,最是了得,想来以贵妃的才智,定能识得哪一幅是真哪一幅是假,你让贵妃先挑着,剩下的一幅……”
陈公公温声道:“皇上,良妃娘娘那边差了人过来,您要不要去良妃那儿坐坐?”
夜微言一时也想不起来给谁,便朝吉安道:“贵妃那儿余下的一副就给良妃吧,毕竟这宫里也只这两副画,刚好她二人都有了身孕。”
陈公公笑道:“还是皇上圣明,那皇上您今儿晚上……”
夜微言搁了手中的珠子,拿着个汤婆子暖了暖手:“去贵妃宫里,朕顺便去良妃那儿坐坐。”
到底是个妃子,让人三催四请的过来唤他他都不去,传出去了,只怕众人说他不给右相府面子,如今也只好过去瞧一瞧了。”
陈公公低着身子,跟在夜微言的身旁,温声道:“可若是先去了良妃娘娘的宫里,那这两副画……”
夜微言搁汤婆子,朝陈公公道:“那就先去贵妃那里,朕待她挑完了,再带着画去良妃那儿。”
陈公公笑道:“皇上圣明,那这夜里您看……”
夜微言大步走了出去,朝陈公公道:“既是如此,那就翻良妃的牌子吧,说起来,朕也好些时日没有去看过了。”
陈公公跟着夜微言大步走了出去,一面叹道:“确是有些时日了,奴才今儿打良妃娘娘的宫门口过,可不巧瞧见那月瑶小姐在雪中起舞,那白衣飘飘的,跟个仙似的。奴才还当是哪路的仙女下了凡了呢。”
夜微言看了他一眼笑道:“朕说你去贵妃宫里怎么去了这许久,原是又去了良妃的宫里。”
陈公公连连摆手:“皇上,您可不冤枉了奴才,奴才只是经过,匆匆一眼,连长相都来得及细看,只觉得这气质倒是出尘得紧,是宫里头少有的干净。”
夜微言冷笑,心里暗自想着,在右相府的那群子亲戚里能出个多干净的标志人?那根本不可能。
陈公公跟在夜微言的身旁,伺候着他上了龙撵:“皇上,如今这宫里,也好些年不进新人了。”
夜微言扫了他一眼:“怎么?朕都还没看腻,你倒是头一个看腻味了?”
陈公公哭笑不得:“皇上,您可别拿奴才来打趣。奴才也是替皇上着想,如今宫里的妃嫔们,跟皇上的年岁都差不多,子嗣也少,奴才是您的贴身大总管,这些事情,奴才也不能不担心着不是?”
夜微言点了点这陈公公的脑袋:“你别以为跟着朕就可以管朕了,再说些朕不喜欢听的,仔细你的脑袋。”
陈公公忙道:“原是奴才多嘴了,可这是田公公吩咐的,奴才总要听他的嘱咐,皇上息怒。”
正说话间,这龙撵便到了楚云秀的宫里。
楚云秀今儿没在门口候着他,让他有些小失望。
倒是叶荷见夜微言来了,麻利的迎了上来:“皇上,娘娘身子不舒服,正在殿内歇着呢。”
夜微言大步走了进去,见楚云秀气若游丝的坐软塌旁瞧着夜微言,温然一笑故作坚强的样子,夜微言看得心都要碎了。
“怎么难受成这样?太医呢?把医正给朕传来。”
楚云秀按着他的手,温声道:“臣妾已经请太医看过了,左不过是这几日难受罢了,想来过几日也就好了。”
夜微言将她扶起来,替她理了理发,温声道:“朕知道你喜欢字画,所以特拿了两幅过来,你瞧瞧,哪幅是真的。”
楚云秀笑道:“是哪幅画?”
陈公公吩咐人将两幅画展开,楚云秀瞧着那画惊讶道:“这不是那山水图吗?臣妾先前也寻过,还以为灭迹了,不曾想皇上这儿竟有两幅。”
夜微言笑道:“有一幅是假的,爱妃你看看,这哪一幅是假的?”
楚云秀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上边许多地方都比较旧,底下的偏新了些,可是画法用的却是前朝的旧式画法,这下边的印章也有些不一样,臣妾倒是觉得,下边这一幅略新些的,像正品。”
夜微言瞧着上边那一副,朝楚云秀笑道:“朕瞧着,这上边这幅像些。”
楚云秀瞧着这两幅画,又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道:“臣妾觉得,还是下边这幅。”
夜微言笑道:“既然如此,这上边这幅便赏你了,剩的这个朕可就带走了。”
楚云秀哭笑不得:“皇上,既相信上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