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朝良妃笑道:“娘娘,奴婢确是不中用了。”
良妃笑道:“你也是本宫身边的老人了,中不中用的,也是本宫说了算。”
那头有人进来通传,说是皇上来了,良妃便捏着帕子细细的哭了起来。
夜微言一进殿就瞧见一群人围着一颗树,这中间的良妃捏着帕子哭哭啼啼的,顿时有些头疼:“这是怎么回事?”
良妃见夜微言来了,忙欲下跪,夜微言扶了一把,温声道:“你们这是在埋什么?”
良妃捏着帕子伤心道:“皇上,可还记得那条跟着臣妾一块儿进了宫的小白狗?”
夜微言四处看了看:“倒也是,细说来,朕已经好些日子不曾瞧见了。”
良妃伤心欲绝的扑进夜微言的怀里,一派娇弱,引得夜微言心生垂怜。
“皇上,臣妾的小白死了,也不知怎的,今儿个回宫的时候就七窍流血,瞧了本宫最后一眼就没了,臣妾也不知是哪个心肠歹毒的,竟害了臣妾的小白。”
夜微言拧眉,沉声道:“七窍流血?怎会如此?这宫里向来是禁毒,怎会有毒物,你确定不是旁的什么原因?”
良妃哭得是梨花带雨,瞧着好不惹人怜:“皇上,小白狗跟了臣妾这么多年,每次皇上来臣妾这儿的时候,它便摇着尾巴迎皇上,却不知到底是谁,见不得臣妾这般受皇上庇护,竟拿臣妾的狗下毒手!臣妾无能,如今怀着身子,没有那个精力去为小白狗报仇,臣妾只能替它寻个好地方。”
腊梅叹道:“皇上,这小白狗向来聪明,生前也最喜在这树下挖坑玩耍了,娘娘如今也是有心了,奴婢们瞧着娘娘这模样也是心疼,可是奴婢人微言轻的,劝也劝不动。”
夜微言沉声道:“是下毒还是打死的,太医一验便知!去,请个太医过来好生瞧瞧。”
良妃伤心道:“臣妾已经将它化了,这要如何查验。”
腊梅温声道:“娘娘,奴婢听人说,这中毒与不曾中毒的,骨灰的颜色也是不一样的,娘娘,您可不能让这小狗平白的就这么死了呀。”
夜微言牵着良妃的手,温声道:“如今的天气已经冷了,还是进屋等消息吧,这骨灰也别埋了,若是当真为人所害,便送到佛堂去,让僧人超度超度。”
良妃捏着帕子,秀眉轻促:“多谢皇上。”
夜微言领着良妃便进了殿,素棋瞧着夜微言眼睛都直了,待夜微言与良妃进了殿,她朝素琴道:“你那套簪子借我一般。”
素琴不明所以,只警告道:“如今皇上可在这儿,你要谨慎些。”
素棋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当我是你吗?”
素琴无奈的叹了叹气,跟着进了内殿伺候着。
良妃正挽着夜微言的手伤心,夜微言正温声细语的哄着。
没一会儿素棋便光鲜亮丽的走了进来,手里还端了两盏茶。
“皇上,请用茶。”
夜微言端了茶盏,细瞧了她两眼,笑道:“你这身衣服,倒是新鲜。”
素棋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笑道:“多谢皇上。这衣服,原是主子赏给奴婢的。”
良妃瞧着素棋那双勾人的小眼睛,就想戳瞎,只是碍于夜微言在,便压下了火气:“行了,你去外头伺候着。”
素棋垂眸应下,看了眼夜微言,那简直就是明送秋波,将良妃给气得,帕子都快扯断了。
夜微言握着良妃的手,温声道:“爱妃不必担心,待太医过来一验就知。”
良妃倚在夜微言的怀里,捏着帕子伤心道:“皇上,这若是平日里,皇上若是去忙,还有它陪着臣妾,可是如今它也没有了,臣妾在这宫里的日子也甚是难熬了。”
夜微言抱着她温声道:“一般产妇八个月大的时候,便可有家人陪产,你如今的月份还小,不妨再等两个月,待到八个月的时候,再唤你府中亲眷来照顾着。”
良妃捏着帕子泪如雨下:“皇上,你是知道臣妾的,臣妾这个人原就没有什么坏心思,如今有了孩子,便更是本本份份的,臣妾原也想过去找贵妃姐姐,可是贵妃姐姐……总不愿意见臣妾,臣妾便是去了,也是惹得姐姐不高兴,这合宫上下的姐妹们,又瞧着臣妾有身孕,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夜微言拍着她的手安抚道:“爱妃在这宫里,着实受委屈了,你放心,有朕在,必不会让你再委屈了。”
外头的素棋走了进来,看了眼抱着良妃的夜微言,柔声道:“皇上,太医来了。”
夜微言这才松开良妃,朝她道:“传。”
太医匆匆进了内殿,腊梅便向他讲明了缘由:“还请太医替我家主子瞧瞧,这狗到底是不是中毒。”
太医沉声道:“还请姑姑将尸体取来给臣一观。”
素琴抱了骨灰罐摆在太医跟前,看得太医一阵一阵的发愣:“这……这……”
夜微言扫了眼太医,沉声道:“怎么?难不成以你的医术,也瞧不出来这狗到底是不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