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沉声道:“我看你是想当第二个不识好歹的青争了!咱们宫里,如今莫不是也留不得你了?”
宫女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直磕头:“奴婢蒙娘娘抬举,进了这宫里伺候,奴婢绝对没有旁的心思,姑姑饶了奴婢吧。”
站在一旁的宫女们也不敢上前来劝,只能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与这宫女要好些的近前道:“姑姑,左不过就是一条狗,它平日里最喜欢去外边跑了,说不准是吃了冷宫城哪位妃嫔给的东西了,如今才会这样,只是这般的事情传出去难免不体面,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姑姑恕罪。”
腊梅瞧着这宫女倒是机警,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原是浣衣局的宫女,名唤素琴。”
腊梅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瞧着倒是聪明,行了,这狗你就拿去烧了吧,免得娘娘瞧见了心伤。”
素琴谢了腊梅便拉着这宫女起了身。
腊梅理了理衣袍,看了眼那纷飞的雪淡道:“行了,都去干活吧,少给娘娘添堵。”
众人纷纷散了去,腊梅这才转身进了内殿。
内殿里良妃正躺在软塌上,身旁伺候的宫女正替她按着腿,腊梅进殿温声道:“娘娘如今的月份大了,身子也跟着重了起来,是该好生按一按了。”
良妃理了理帕子,懒洋洋道:“方才外边是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腊梅接了那宫女的手,朝她道:“你退下吧,这儿我来就是了。”
待那宫女退下了,腊梅这才道:“原是有个宫女不懂事,非要去查这狗的死法,奴婢教育了一番。”
良妃猛的坐了起来,沉声斥道:“这蠢货!拖出去打死就是了,与她啰嗦什么。”
腊梅忙安抚道:“娘娘息怒,奴婢已经吩咐人将那狗烧了,想来也没有人查得到什么踪迹,再说,小夏子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那剩下的药奴婢全喂了小白狗,如今咱们这儿也查不出个什么来,娘娘只管放心就是了。”
良妃有些担忧:“本宫的宫里好生生死了条狗,这若是有人顺着查下去,那到时候咱们也是迟早要露馅的,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腊梅忙替良妃穿上鞋子,沉声道:“娘娘只管放宽心就是了,如今这宫里,个个都心得很,谁会在意一条狗,再说了,若是当真查到这条狗上,咱们大可以将此事推到旁人的身上去,谁知道这狗去了哪里,定是有人见不得娘娘怀有龙种,故而才会将娘娘的狗毒死,咱们想着息事宁人呢,若是旁人要查,咱们也是不怕的。”
良妃扯着帕子,叹了叹气:“如今我这心里,是一点儿也不踏实,这药没有问题,那么定然就是她不曾喝了,而且想来,已经有了察觉,如此一来,咱们也就会暴露了。”
腊梅扶着良妃在屋子里走,温声道:“娘娘,咱们可得沉住气,如今无凭无据的,她拿什么来找咱们的茬,再说了,如今娘娘有着身孕,那贵妃不也没事吗?她若是当真有什么证据,早就通告皇上了,她如今是贵妃,对她威胁最大的,就是娘娘的肚子了,她如何能忍?”
腊梅抹了一把额前的汗,如今这些话,其实她也不过是推测而已。
良妃拍着手,沉声道:“对对对,原也是这么个理,本宫如今有龙子庇护,本宫自然不怕她!只是那药,本宫是百思少得其解,连她宫里那个叫小符的宫女都说瞧见她喝了,如今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
腊梅眸子微转了转,沉声道:“会不会是贵妃有了察觉?”
良妃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只怕也该是有所察觉了,先前听闻她身子不适,不宜见人,本宫还高兴了许久,当真是白高兴了。”
在这冰冷的一个宫里,人情味这种东西是最廉价却又最难得的,这个宫里的一切都能逼疯一个人。
腊梅扶着她坐下,温声道:“娘娘,咱们如今可不能再有动作了,奴婢觉得,小符那死丫头,也有可能在说谎,不如奴婢到时候去会一会她,好生问一问!”
良妃端了茶盏名人了吹雾色,朝腊梅道:“你偷偷去唤她过来,本宫要亲自问一问她!”
好好的一个人,喝了那药一点事都没有?良妃是一百个不信。
良妃轻点着桌面,眯了眯眸子:“腊梅,你可还记得咱们在贵妃的殿里时,夜擎与我说的什么有德无德的?”
腊梅叹道:“是啊,这小殿下说起来也不过四岁呢,竟也懂得这么多吗?只怕到时候小殿下就是咱们皇子最大的一个障碍了。”
良妃搁了茶盏,眯了眯眸子,如今夜深了,又是大雪,你去,把那小符的给本宫唤来,本宫要亲自问一问她。”
腊梅看了眼暗沉了的天,低声道:“娘娘,奴婢一会寻个人去唤她就是了,若是被人发现了,还可以将这事推到那宫女的身上,若是奴婢亲自去,只怕会此起人的怀疑。”
良妃如今月份大了,她的脑子也没有先前那么灵光,幸好身旁还有腊梅能够规劝一二,否则这良妃只怕除了以楚楚可怜来自保之外,也没有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