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躺在软塌上,扫了眼脸同样被打肿的腊梅,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
如今没处发,一时觉得肚子也跟着有些难受。
只是太大的情绪将那份隐约的难受给压了下去。
夜微言搁了手中的棋子,朝楚云秀道:“你这走的是什么招数,朕从未见过。”
坐在夜微言对面的人垂眸一笑,嗔道:“臣妾哪里会什么招数,左不过是乱下罢了。”
良妃扫了眼那棋盘,牵出一抹笑:“姐姐的棋艺可真好,不像臣妾,也就只识得个星位中元,生眼死眼的,这下了这满满当当的一盘,却不知是谁赢了?”
夜微言瞧着落子的楚云秀,笑道:“你贵妃姐姐这棋艺,可真是让朕琢磨不透。”
楚云秀落了子,朝夜微言谦道:“皇上的棋艺最是厉害,臣妾使的不过是些小女儿家的伎俩罢了,哪里能与皇上的相提并论,只承蒙皇上不嫌弃,陪着臣妾下两盘。”
夜微言笑道:“你这下棋的手法,朕瞧着,着实有趣啊,哈哈哈,着实有趣。”
楚云秀望向良妃,笑道:“本宫记得良妃也是出身世家,这棋艺,想必也是了得的。”
良妃忙摆了摆手:“臣妾的棋艺,哪能与姐姐和皇上相较,若是姐姐不嫌弃,臣妾得空了,倒也可来向姐姐求教一二。”
夜微言搁了手中的棋子,朝良妃道:“你这贵妃姐姐的棋艺,你倒真的可以好生学一学。对了,朕记得方子华如今府中尚未婚配。”
良妃有些诧异的瞧着夜微言:“皇上,细说起来,他确实还未婚配,只是如今他重伤在床,皇上怎么想起这事了?”
夜微言擦了擦手,端了茶盏吹了吹,朝良妃道:“方爱卿也是朕的肱骨之臣,朕在朝中多年,竟疏忽了方爱卿的婚姻大事,好在如今想起来也不晚,正好你今日也在,朕便问一问你的意思,依你之见,朕赐婚之事,可有不妥之处?”
良妃脸色有些苍白,这个时候给方子华赐婚,也不知会赐哪家的姑娘?
良妃心里是一千一百个不情愿的,可是这夜微言摆明了就不是让她说什么不妥之处的。
良妃也不想惹得夜微言不快,便朝夜微言道:“此事皇上做主就是了,臣妾想着皇上定会替他寻一门极好的亲事的。”
夜微言笑道:“这是自然,只不过,这件事情还须从长再议,朕得好好看一看,这朝堂上下可有合适的人相衬才是,如方爱卿这般之人,朕自也该替他寻一个得体的小姐相配才是。”
良妃看了眼一旁笑而不语的楚云秀,双拳紧握。
此事定然又是这楚云秀搞的鬼了,可是她除了赞同还真是什么都讲不出口。
“皇上所言在理,如今他重伤在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呢,此事从长再议也好,到时候也可问一问他,可有心仪的女子,皇上以为如何?”
夜微言搁了茶盏,朝良妃笑道:“到底也是你们家要办喜事,此事你也要多上些心了,如今也正是因为方爱卿重病在床,若是身旁有个知心的人照顾着,想来这方爱卿的心里也会舒坦一些。”
良妃揪着帕子,虚虚一笑:“臣妾明白,皇上早已经安排了御医去伺候,想来他也不会有大碍才是。”
夜微言点了点头:“此事御医已经回过朕了,行了,朕还有折子要批,就先去御书房了,如今天色不好,夜路难行,良妃回宫的时候你多吩咐几个人好生送一送。”
楚云秀起身送夜微言到门口,温声道:“皇上放心,臣妾会安排妥当的。”
夜微言在她的额前亲了亲,扬长而去。
良妃瞧着这一幕,只觉眼睛针扎一般的疼!
想不到这样的动作,夜微言竟对这楚云秀也会这样做!
待夜微言一起,楚云秀也没了跟她周旋的耐心,便朝叶荷道:“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你吩咐宫里的几个人一块送了良妃回宫去,本宫也忙碌了一整日,有些乏了。”
良妃扯着帕子,扫了眼腊梅,便朝楚云秀道:“姐姐,臣妾愿伺候在姐姐的身侧,替姐姐分忧。”
楚云秀扫了眼她的肚子,淡道:“如今你怀着身孕,本宫岂能让你伺候?你还是安心回宫养胎吧。本宫虽还未搬去新殿,这旧殿里头的东西,应有的,原也是一样不少,你就不必费心了。”
良妃扯着帕子,瞧着楚云秀无辜道:“臣妾知道,方子华婚配之事,原也是托了姐姐的福向皇上提起的,这些年也不知他是怎么了,一直单着,咱们府里的人也是百劝无用,最后也就由着他去了,如今亏得姐姐替妹妹从中周旋,才能让皇上上了心,姐姐就让妹妹在身旁伺候着吧。”
楚云秀没回答,转身进了内殿,
良妃也跟了过去,她扯着帕子,一副娇软柔软的模样:“姐姐……”
楚云秀坐在软塌上,瞧着良妃淡道:“本宫不必你照顾,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天色将晚,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本宫可担待不起。”
良妃跪在地上,忽的便哭了:“臣妾知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