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把玩着手里头的玉圭,朝夜微言道:
“即便是梁鸿打了姜必武,臣想此事也定然是事出有因,若是当真要论罪,不妨将事情查清楚了,再来这儿探讨是否处罚一事。”
方子华冷哼道:“如今姜大人重伤在床,还需要什么证据不成?如今皇上不好处置此事,怎么?镇国公也想要推脱责任了吗?”
杨万勇见这到手的机会就要溜走了,与他这一波人使了个眼色,这些人纷纷指责梁霄。
“镇国公,梁家可不能这般目中无人恃宠而骄啊,若是今日之事不处置妥当,只怕来日越发放纵!到时候岂不是更加不将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皇上,臣以为此事须要从严处置!切不可轻易饶过,否则只怕七离的那些将士越发肆无忌惮,到时候姜大人如何治理七离?”
“是啊,镇国公既是梁家的嫡子,就应该担起教育梁家的责任来,如今梁鸿做出这等事,实在伤了咱们这些臣子的心。”
“这往大了说,镇国公,你还将皇上放在眼里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话的,多是在说梁霄家教不严一类的话。
严重的就是目中无人,不遵皇上的旨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梁家是功高震主,成了要造反的逆臣贼子了!
方子华瞧着流言中的夜微言,扯了扯唇角,这一次,他倒也想看看这梁霄如何躲过这一劫。
梁霄这一边的人也怼了回去,一时间整个议政殿里格外热闹。
夜微言揉了揉眉心,头疼不已:“行了!梁鸿既是梁家人,此事就全权由镇国公自行处置。”
梁霄抬头瞧着夜微言,朗声问道:“皇上,此言当真?”
朝堂里正吵着的众人瞬间安静了,瞧着梁霄,不知他又在打着什么算盘,一时众人一颗心是七上八下的。
夜微言端了茶盏吹了吹,饮了两口提了提神,这才朝梁霄道:“方爱卿方才也说了,可由你来自行处置,虽说不知道起因为何,但梁鸿将姜必武打得不能起身,的确过分,梁爱卿,你就掂量着办吧。”
梁霄搓了搓手,转身环视了一遍在位的大臣,紧闭的朱门在此刻显得有些压抑。
暗沉的大殿里点了许多的灯盏,衬了这些个大臣不安的脸,梁霄沉吟了片刻,上前两步,站在众人之首。
“既是要我处置,那就将梁鸿辙职,由方大人统领全军上阵迎敌吧,还望皇上恩准。”
方子华大惊失色:“镇国公!你这是胡闹!如此大事岂能儿戏。”
这梁霄是巴不得要玩死他吧?
让他去带兵打仗?
不说过程多辛苦,这可是一份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的工作,到时候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方子华心口跳得厉害,生怕夜微言就同意了这么个说法。
梁霄一把扯过方子华,冷笑:“你也知道这是胡闹?”
方子华被他拽着,一时有些尴尬:“镇国公!皇上御前,不得无理!”
梁霄瞧着方子华满脸鄙夷:“无理?你今日之事难道就不无理?”
言罢梁霄一拳头便揍了下去,方子华被揍倒在地!
他指着梁霄,气得直哆嗦:“镇国公!你!你竟敢打我?诸位大臣可都看见了,梁霄如此无礼,殿前失仪殴打朝中大臣,他何德何能,也配当这个镇国公啊!”
梁霄朝着他又是两拳,第三拳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
他瞧着鼻青脸肿的方子华,冷声道:“皇上,臣御前失仪,打了朝中大臣,臣自请剥去爵位。不过,在场的诸位,若是再毫无证据平白无故冤我梁家,那就别怪我拳头无情!皇上,臣身子不适,告辞。”
众臣顿时不敢作声了,瞧着拉开了高大朱门的梁霄,冷冽的风雪扑进了殿里,众人背后一凉,顿时打了个冷颤。
这一次想来是真的将梁霄给惹毛了。
夜微言也是头疼不已。
原本姜必武和梁鸿起冲突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如今方子华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非要作死的撺掇这群大臣搞事情?
如今好了,方子华又被梁霄一顿打。
夜微言瞧着是解气,可是这也不能表现出来,如今梁霄这个镇国公说不当,难不成就让他不当了?
现下外边那些国家对大魏虎视耽耽的,不指望梁家去打仗,难不成指着这些个只会挑事的文臣过去?
到时候只怕大魏早被这些个人折腾没了。
大臣们也是瞧着目瞪口呆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万勇见夜微言的脸色很难看,哆嗦着道:“皇上,这镇国公实在,实在太过无礼,方大人,你这伤怎么样了?”
方子华跪在地上,捂着直飚的鼻血朝夜微言道:“皇上,皇上可要给臣做主啊,如今这梁家,一个两个都敢如此殴打朝中臣子了,来日想必更甚啊。”
众臣纷纷称是:“皇上,方大人实在无辜啊,镇国公这般放肆,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