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华笑道:“许是梁大人气运正佳。”
杨万勇一杯接着一杯的饮,没一会儿那温着的酒便去了大半,杨万勇有了些醉意,方子华朝他道:“想来杨大人是有些醉了,还是快些回府吧。”
杨万勇叹了叹气:“那梁霄,当真是行的佳运!娶了郡主不说,如今还当了镇国公,人比人,真真是,不能比,不能比啊。”
方子华身旁的丫鬟近前扶着杨万勇:“杨大人,您该回府了。”
杨万勇朝丫鬟摆了摆手,走得摇摇晃晃:“方大人,还请定要想个法子才是。”
对于杨万勇而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彻底的放下心来。
毕竟梁霄国公爷摆在那儿了,人家那是实打实的,他在这儿猜来猜去,心里到底是没有主意,只是如今想着一切还有方子华在,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担心。
丫鬟扶着他,温声道:“杨大人醉了,还是快些回府吧,否则,府里的夫人怕是要担心了。”
杨万勇甩开丫鬟的手,脸色铁青:“不必提她们,那个贱人。”
言罢杨万勇便自个摇摇晃晃的出了方府。
方子华扫了眼那酒杯,有些嫌弃:“扔了。”
丫鬟当即将那上好的酒杯接了去扔。
他身旁的近侍有些担忧:“主子,那杨大人若是在外边胡言乱语,这可如何是好?”
方子华躺在软塌上,懒洋洋的瞧着那亭子外边的落雪与寒梅,悠闲得很:“他不敢。”
若是传出去了,坑的可不止是他方子华,杨万勇自己也逃不脱干系。
下属叹了叹气无奈道:“这朝中什么样的大臣没有,怎的主子独独看上了他,依着他这样的性子,只怕到时候还会想着落难了将主子拖下水。”
方子华理了理长袖,瞧着那白玉的杯盏,眸底显露出几分寒意:“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杨万勇这个人,方子华之所以用他,也不过是瞧着他要大出息没有,小出息倒还凑和能用。
否则以他在朝中的地位,如何会看得上区区一个杨万勇,空有匹夫之勇而无谋士之才。
时至正午,郡主府得了消息来串门的不在少数,只是尽数被徐若瑾给打发了。
倒是那书房里,徐若瑾带人正在清理帐册,梁霄在教悠悠习字。
陆凌枫打那窗子外边翻身进了屋,账房先生瞧着有点傻眼,这个人在这大魏的都城里谁不认识?如今怎的成了个进屋爬窗的了?
陆凌枫毫不在意这些人的眼光,拍了拍衣袍,叹道:“昨儿个雪下得大,你家那瓦都冻住了,不好走,险些摔我一身泥。”
梁霄扫了他两眼,朝悠悠温声道:“这些字,定要练好了。可不要学了某些人,放着大门不走,偏偏要当梁上君子。”
悠悠瞧着陆凌枫笑盈盈道:“陆叔叔是梁上君子吗?”
陆凌枫弹了弹衣袍上的雪,朝悠悠挑了挑眉:“你瞧着我像不像?”
悠悠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陆叔叔生得好看,悠悠瞧着也确是个君子,不过陆叔叔又没有上过房梁,顶多,算是窗上的君子。”
陆凌枫扫了眼正在给悠悠临摹帖子的梁霄,无奈道:“你就这么教你女儿的?”还窗上君子,可真能扯。
梁霄瞧着帖子上的字,淡道:“窗上君子,衬你甚好。”
陆凌枫那叫一个憋屈:“梁兄,你这话可就过份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差人递了折子进来的,你久久不回我的帖子,我便另想了个法子进来了,非是我放着在门不进,你若允我进了,那我何必跳窗!”
梁霄搁了笔,朝悠悠笑道:“今日你就习这几个字,爹爹与陆叔叔去谈点事,一会儿再来看你。”
悠悠拿着毛笔坐得端正,瞧着陆凌枫,眨了眨眼:“爹爹,还好陆叔叔不是坏人,否则坏人在咱们家里来来去去的,悠悠和娘亲可就危险了。”
梁霄哭笑不得,其实这府里边的护卫和暗卫都是认识陆凌枫的,所以便是看见他在翻墙,多半时候差人来通知他们一声,也就眼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再者说了,陆凌枫原也是有些功夫的,若是功夫使得到家,这府中的这些人想要发现他的行踪也并不容易。
徐若瑾从帐目里抬起头,看了眼陆凌枫,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又低头开始打理她的帐目。
账房先生算盘打得挣挣响,就跟在数银钱似的,看得陆凌枫有些震惊。
梁霄临走时还在嘱咐悠悠:“记得听你娘亲的话,爹爹去一会儿就回来,不要打扰娘亲,你娘亲在算帐目,若是算错了,你日后可就没有银钱买糖葫芦了,明白吗?”
悠悠捏着笔,担忧道:“爹爹,你可不能被陆叔叔骗出府去了。”
陆凌枫真真是觉得,这悠悠怕是还有前世的记忆吧,否则怎的这般古灵精怪,一眼就看透了他的用意。
他尴尬道:“我可不敢将你爹爹给拐卖了,左不过是出府去,给他办个酒宴庆祝一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