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正虽然手抖,可是下针的时候动作那叫一个快准,没两下疼得哼哼唧唧的良妃便消停了。
老医正见她气色好了不少,待上了药,这才收了银针:“娘娘这些时日可有按时服安胎药?”
腊梅点了点头:“大人,这安胎药娘娘都是一日紧着一日的,一口都不曾剩下,怎的如今还这样危险,这若是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我都脱不开干系。”
老医正捏着胡子细细思量了半天,最终给了个官方答案:“孕妇情绪不宜太激动,娘娘如今已经四月多了,细算起来基本上也该是稳定了,如今看来,娘娘这胎还不算稳定,还请娘娘好生歇息,莫要再被情绪影响了,娘娘身子本就盈弱,若是因此伤了自己,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青争连连点头:“大人说的是,敢问大人,这屋子里可有娘娘碰不得的东西?还劳请大人看看。”
老医正扶着腰起身:“下次可千万别再这么抬了,老夫这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青争朝老医正福了福身:“是奴婢不知轻重,只是娘娘的情况也是紧急,太医院今日夜里当值的又只有您一个,奴婢便只好得罪了,还请大人怒罪。”
老医正朝她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这屋子里头没什么娘娘使不得东西,夜已经深了,为恐下大雪,老夫先回去了。”
良妃躺在床上,喝了一碗药,只觉整个人有些疲惫,没一会儿便睡过去了,见良妃并无大碍,青争这才请了这位老医正回去。
待再回来时,便瞧见腊梅坐在床边伺候着,良妃睡得不大安稳,连着睡梦中都在骂徐若瑾,又想起在冷宫的时候那贤妃娘娘也在骂徐若瑾,这位瑜郡主当得是有多不称职,竟让宫中的两位妃子这般怨恨于她?
只是这宫里的恩恩怨怨,又岂是个人能讲清楚的?所以青争很多时候并不会选择将自己掺杂其中去,她要做的只是保全她本身罢了。
腊梅替良妃掖了掖被角,朝她道:“这儿你守着,我有些乏了。明儿再换我来。”
青争这么跟着也折腾了一天了,只是如今她也不好推辞,便在床边坐了下来,替良妃擦着额前的冷汗。
夜色混着纷飞的雪在大魏的都城里肆意。
都城里的一切在大雪中显得格外寂静,白茫茫的纯掩盖了一切,冰冷寒冽的气息铺面而来。
烧了许多碳的殿里总是暖和的,青争守在床边只觉眼睛在打架,后又暗中掐了自己两记,顿时觉得整个人的清醒了不少。
待到次日天色微微黎明时,腊梅姑姑见她睡着了,抬起便是一脚,拧眉斥道:“让你好生守着娘娘,你就是这么守着的?若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便是你十个脑袋都不够赔!”
青争站起身,理了理衣袍,淡道:“娘娘夜里睡不安稳,总说梦话,如今已经睡得好些了。”
腊梅倾身过去,替良妃掖了掖被角,朝青争刀道:“你还愣在这儿干什么,回去歇息吧,你这模样若是让娘娘瞧见了,不知道的还当我虐待你呢,这整个宫里头做事最是轻松就要数你了,平日里跑跑腿,探探消息也就是了,旁的可什么伺候人的事儿也不曾让你做过。”
青争不理会她这些话,转身便出去了。
腊梅凝着她的身影咬了咬牙,如今便让你再得瑟一段时日,到时候时日长了,我看你还拿什么与我斗。
床上的良妃渐渐转醒,腊梅忙凑近前去,欢喜道:“娘娘,您醒了,奴婢可担心了一整夜,如今娘娘可还有哪里不适?奴婢再去差御医过来?”
良妃坐起身,瞧了眼四周:“你这眼睛怎么红红的,可是一夜未眠了?”
腊梅摇了摇头,朝良妃笑道:“奴婢为娘娘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娘娘,外头有人传话来,说是方大人有事求见。”
良妃伸了个懒腰,狐疑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他怎的来的这么早?不用上朝了?”
腊梅失笑:“主子,如今可是快接近午时了,方大人约莫也是有要紧事,所以特意下朝便过来了,恰巧娘娘便醒了。”
良妃念及徐若瑾一事,便起了身,收拾了一番这才去了大殿,大殿的客厅里一身朝服的方子华正捏着茶盏饮茶,见她来了,便搁了茶盏:“听闻你昨日肚子不适,过来瞧瞧。”
良妃扫了眼身旁的腊梅,腊梅朝众人道:“这儿伺候用不着这么多人,你们几个都下去吧。”
几个宫女尽数被打发了,方子华理了理衣袍,朝她道:“你这宫中怎的用的还是去年的茶,皇上对你这般盛宠,你就是用这样的茶来招待我的?嗯?”
良妃捏着帕子,拧眉忧道:“盛宠?如今盛宠的可不是我,而是那云贵妃,你没瞧见皇上一下了朝便朝着云贵妃那个晦气的地方赶?”
方子华捏着茶盏眸色微幽:“晦气?无论是个什么地方,只要皇上愿意去,那便是个风水宝地。”
良妃脸我微青,沉声道:“都是瑜郡主那个贱人在背后做的推手,若不是她,皇上下了朝便奔本宫这儿来了,哪里会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