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眯了眯眸子,掩了眸底的几分戾气:“本宫自有安排,日后出了冷宫,你要切记,诸事谨慎小心,切不可由着你的性子来。”
素挽福了福身,朝她笑道:“只要娘娘能出得这冷宫,便是上刀山下油锅的,奴婢那也是愿意的!”
贤妃的一颗心稍稍放了些,凝着油纸糊的窗外那朦胧而昏暗不明的视线,只觉这深宫其实一直是这样的天气,冷得人如履薄冰,步步为营。
大魏的冬天,历来最是遵循二十四节气,如今小雪未至,大雪便已经先来了,一时之间大魏议论纷纷,好的坏的都有。
那雪下得最大的地方,当数这都城的皇宫了。
大雪成片成片的往下掉,落在人的身上,似要将人裹成一个糖人一般。
那还在找回宫之路的青争便是如此,她四处转悠最终被御林军发现,并拦了下来:“什么人?胆敢在此鬼鬼祟祟,莫不是刺客!”
一听刺客这两个字,众人顿时便紧张了起来,纷纷亮出了手中的剑,青争紧张的靠着墙,沉声道:“奴婢是良妃娘娘宫里的,奉娘娘之命前去御膳房取吃食,奈何突然下起了暴雪,奴婢怕娘娘吃不上热乎的,这才匆匆赶路,敢问几位大人,这是到哪了?”
为首的将她手中抱着的东西打开,见里边还是冒着热气的鸡汤,便作罢:“良妃娘娘的宫殿还要直走,直走第三个路口左转就是了。”
青争匆匆道了谢,急急忙忙的便朝着良妃的宫殿奔去。
几个御林军颇为不解:“万一真是刺客,那可是被你放走了的。”
“就是,与咱几个可不相干。”
为首的御林军小队长淡道:“慌什么?如今暴风雪,连宫门都早早便下了钥了,便是有刺客,插了翅膀也飞不进来,更何况,那边本就是御膳房过来的方向。”
“是啊,良妃娘娘的人,我可不敢动。”
众人一顿小议,在青争的耳后渐渐消失了,青争的嘴角泛起一个浅薄的笑意,在风雪里渐渐消失。
她匆匆回到良妃的宫殿时,良妃初初醒过来。
如今良妃这嗜睡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连着吃东西也是瞧什么便恶心什么,按说已经四个月了,身子也该好些了才是。
她这刚一进去,便见良妃躺在软塌边,身旁的不远处烧着个碳盆,暖和得很,一瞬间便将她周身的寒意都驱逐得一干二净了。
“娘娘,奴婢已经办妥了。”
良妃接了她手中的鸡汤,扫了眼青争,她瞧着该是满身风雪才是,可是她却只觉得暖意非常。
“你这身上,怎的不见雪天的寒意。”
青争回道:“娘娘,奴婢原是瞧着娘娘还在里间睡着,便去烤了会火,待身子热了些才进来。”
腊梅冷着个脸睨着她:“你也不瞧瞧如今是个什么时辰了,叫娘娘好等。”
青争也不辩驳,只瞧着良妃:“娘娘,那些东西,奴婢已悉数送达,可还有什么吩咐?”
良妃捏着汤盏瞧了眼外头的动静,笑道:“如今天气寒凉,想来梅花也是开了,你去摘些梅花回来插瓶吧,想来,给这屋子里添些色彩也好。”
青争正要出去,贤妃又道:“你去。”
腊梅一张脸顿时便沉了:“娘娘,青争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不懂规矩,当心伺候不妥当,还是让她去摘的好。”
青争垂眸,淡道:“娘娘是想摘些梅去见皇上?”
良妃笑道:“这是自然,如今下着这样大的风雪,本宫拿了梅花与热汤去见他,想来他也不会不见本宫才是。”
腊梅笑道:“娘娘当真是英明,更何况,娘娘还怀着孩子呢,这怀了孩子的,站在那儿瞧着也不像话,怪让人心疼的不是。”
见青争还杵在那儿,腊梅又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摘,难不成还要让皇上和娘娘等着你不成?可别汤都做好了,你还没摘回来。你也莫要觉得我在欺负新人,这摘梅花这般轻巧的事儿派给你,原也是待你不错的了。”
良妃是很少会管宫里这些针锋相对的事,在她看来,多练练也好,在宫里头掐狠了,出去了在外头,也是断不会由着旁人欺负了替她丢脸!
青争转身出了殿,那小宫女也一并跟了上去。
在良妃的这个宫里,有一处是种有梅花的,那梅花的香味卷了风雪的寒冽灌进了鼻子里,寒香浸人。
她正要取剪子剪,小宫女一把便夺了她的剪子,直接扔进了那梅园的一口小井里。
还得意洋洋的道歉:“实在对不住,我一时手滑,把剪子给摔了,不如你在这儿摘着,我先回去再拿一把。”这话音一落人便跑没影了。”
这样大的风雪里,若是想要寻个人还真真是挺难的。
好在青争也不与她一般计较,她慢条斯理的打怀里掏出一把小刀,那刀锋利无比,三下五除二便挑了几样出挑的梅枝抱着一路带回了宫里。
汤还没有炖好,青争已经过来了,良妃瞧着那些花欢喜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