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我求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姜必武跪在地上求姜三夫人。
姜三夫人方才发了那么大脾气,此时心情也稍稍平复下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姜必武一眼。
二人谁都没说话,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姜必武也不多言,就跪在地上等着。大有姜三夫人不说,他就不起来的架势。
兴许是看姜必武态度有所转变,三夫人本来不欲理会的心思也没那么坚定。
“好,我说你听着。若你有任何疑问,别来问我,去问卢紫梦。”姜三夫人不近人情地与姜必武“约法三章”。
姜必武自是点头应下,不会多言。
于是姜三夫人就将姜必武不在京都城这段日子,卢紫梦是如何虐待红杏,并且将她赶出姜家的事都说了。
姜必武听的心惊不已。
他虽早知道卢紫梦或许有些刁蛮,但万万没想到她会趁自己不在如此亏待红杏。
若是这番话换做旁人来说,姜必武未必会相信。但偏偏是姜三夫人,由不得他不信。
“她终日在姜家作威作福,对红杏连下人都不如。还带她去徐若瑾面前趾高气昂,耀武扬威。”姜三夫人说着摇头,心中更是暗骂卢紫梦是个蠢货。
姜必武忽地眉头一皱,不知在想什么。
姜三夫人不理姜必武,继续说下去,“徐若瑾的性子你也清楚,卢紫梦如此折腾,她定不会善罢甘休,况且红杏跟在她身边已久,她最是护短,才不管那么多礼数,就把红杏接去郡主府。”
姜必武缄默。
“后面的事你已知晓,我就不浪费口舌。”
姜必武脑中嗡嗡作响,怎么也想不到徐若瑾所说竟然都是真的。
这一切竟然是卢紫梦趁自己不在京中生出的事端。
直到此时此刻,姜必武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姜家对红杏又做了什么。他懊悔不已,想要发狠但手被捆住动弹不得。
姜三夫人眼中情绪复杂,良久也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怎么说姜必武也是姜家的人,更是姜家的未来,三夫人再怎么不悦也不会让姜必武如何。
“事情你已知晓,至于今后怎么做,都是你自己的事。”姜三夫人道。
姜必武面露难色。
良久,姜必武才微微低头,闷声闷气道:“三夫人,无论紫梦做了什么,她都是我的媳妇儿,我没办法……”
后面的话不必言说,姜三夫人也明白。
卢紫梦是姜家人,且做了姜必武正妻多年,之前一直在中林县安心操持,好不容易随姜必武来京,于情于理,姜必武都无法对卢紫梦下手。
事已至此,姜三夫人也知多说无益,只道:“所以红杏离开你是最正确的选择。”
姜必武面容纠结,欲言又止,似是心有不甘。
“有话就说。”姜三夫人看不下去姜必武婆妈的样,不耐地催促道。
姜必武心一横,“三婶娘,我想要回儿子。”
话音刚落,姜三夫人就一声冷笑。
姜必武顿时面上通红,似是羞愧难当,但他仍道:“这是姜家血脉,难道您忍心看他流落在外?”
“流落?”姜三夫人越发觉得可笑,“难不成你以为徐若瑾会亏待了他们母子?”
姜必武哑口无言。
“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姜三夫人语带不满,“孩子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徐若瑾不可能给你,除非红杏答应。”
姜必武心灰意冷。
若是换做从前,他还有足够信心,因为红杏定会站在他这边。红杏对他的情谊有多深,他心知肚明。
但如今经过这么多麻烦,红杏怕是不会再信任他。想要让红杏点头答应,怕是比说服徐若瑾还要难上数倍。
“唉……”姜必武长叹一声,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三夫人也不客气,“丢脸也丢够了,把他带走!”
下人得令上前一左一右带姜必武离开。
姜必武浑浑噩噩,脑袋晕晕沉沉,酒劲儿还未过去,这会儿索性眼一闭睡了过去。
这边发生的种种自然也被汇报给梁霄。
梁霄并未多言,而是继续陪悠悠看书识字。
徐若瑾就在一边瞧着这亲昵的父女俩。
“你这丫头,有了爹就忘了娘。”徐若瑾故意道。说完还十分忧愁地移开目光,长叹一声。
悠悠正被乱七八糟的字折磨得不轻,听到徐若瑾的话立刻来了精神,小脑袋摆的像拨浪鼓。
徐若瑾不逗悠悠,探头去看她的字帖,顿时有点心疼,“她才多一点儿大,就要识这么多字?”
“嗯。”梁霄不以为然,“大魏的孩子都是这样。”
徐若瑾很是诧异,“你们这连个拼音都没有,就让孩子直接上手写字,这如何能记得好?”
“拼音?是何物?”梁霄也不是第一次从徐若瑾那听到惊人之语,神情依旧淡定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