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先是震惊,之后泪水模糊了视线,咬着牙应下,“是。”
她伸手去拉杨辰逸,但他拉着杨夫人的衣服怎么都不松手,哭得泣不成声。
倚翠只好忍着泪,连拖带拽地将小公子拉走。
“我不要走!娘!”杨辰逸的声音越来越小。
杨万勇狠狠盯着杨夫人,半晌没有动作。杨夫人跪在地上,每一次呼吸都觉得困难万分。
杨府的下人都察觉到不对劲,不敢上前一步,都早早找地方躲了起来。
“出了何事?老爷怎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你们看到夫人的脸了么?太吓人了!”
“看到了看到了,像是被人扇了巴掌!”
下人们议论纷纷,胆颤心惊不敢声音太大。
“这不会是老爷打的吧?”
马上有人反驳,“怎么可能?老爷和夫人是出了名的伉俪情深,平日里老爷连大声说话都没有,又怎么舍得打夫人巴掌?”
“可是我方才看老爷看夫人的眼神,怎么恶狠狠的?好像要把夫人活吃了似的!”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吓坏了!”
下人们都不知发生何事,但也看得出来杨万勇很生气,连小公子都没好果子吃,更不要说旁人。
杨万勇还在乎那点面子,随即转身进了厅内。杨夫人不敢松懈,艰难地起身跟上。
杨夫人进门后,杨万勇随即将门紧紧关上,拿出戒尺一步步逼近杨夫人。
杨夫人全身紧绷,一步步后退到贴墙。
“老爷你饶了妾身吧,妾身日后不敢了!”杨夫人跪下求饶。
杨万勇双目赤红,他从宫中忍耐到现在,早已到了极限。
“饶了你?!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吗!”杨万勇怒斥,狠狠将戒尺甩在杨夫人身上。
杨夫人痛呼一声,趴在地上惨叫连连。
杨万勇毫无疼惜和住手之意,手上的戒尺不断扬起再落下,带起的风声急促又刺耳。
响亮的戒尺声音狠狠打在杨夫人身上,抽的她仓皇翻滚,身上凌乱不堪,半点气质也无,狼狈不已。
杨万勇仍是不解恨,边打边斥骂,“你都干了什么好事!知道我到今日这一步等了多少年?如今全被你毁了!”
杨夫人惨叫不止,“老爷!求求您别打了!妾身知道错了!啊!”
杨万勇恨的咬牙切齿,“一句‘知道错了’就完了?!你知道皇上今日是如何训斥我的!”
“我将杨家交给你打理,你却给我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徐若瑾是什么人,也是你能去招惹的!”
“一个赵云鹤死不足惜,我说过此事自会处理,谁让你擅自做主!如今可好,你是要用整个杨家为你那倒霉弟弟陪葬吗!”
杨万勇边骂边打,气得头晕脑胀。
杨夫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小,也没有力气再打滚,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杨万勇见状,又狠狠踹了杨夫人一脚,“别给我装死!”
但他怎么打骂,杨夫人都没有动静。
杨夫人本也算是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样的毒打?杨万勇下了狠手,杨夫人又气又怕,如今也没了半条命。
杨万勇这才停手,累得扶着椅子大喘气,头上也都是汗。
他恨恨地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杨夫人,眼中没有半点后悔和怜惜,只有来不及散去的恨意。
杨万勇本想就这么放着她不管,但若是他打死夫人的事传出去,定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来人!叫大夫!”杨万勇歇息片刻,推开门后冷冷喊了一声。
原本都躲在角落的下人们一听,这才战战兢兢地出来。
他们方才都听得一清二楚,夫人被老爷打得惨叫连连。
下人们都紧闭着嘴,不敢多说一个字,唯恐被老爷发现连命都没了。
而出气多进气少的杨夫人则被下人们七手八脚地抬回院子。
一直焦急等待的倚翠见人回来,立刻惊恐上前。
“夫人!”倚翠看到杨夫人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处眼泪哗哗地流。
杨夫人没有半点反应,连本来模样都快要看不出来。
倚翠不敢多看,取来布子沾了水给杨夫人轻轻擦拭,带着哭腔小声道:“夫人您醒醒,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但无论倚翠说什么,杨夫人都没有反应。
“老爷怎能下手这么狠……夫人……”倚翠不停抹眼泪。
杨夫人就这么躺在榻上,双眼紧闭,与死人无异。
……
过了几日,徐若瑾随沐阮同去公主府。她这些日子都在照看红杏,倒是有些忽视熙云公主。
沐阮自然没话说,在路上与徐若瑾说起熙云公主的病情,“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太多,只要坚持下去,至多半个月应该就会痊愈。”
“那就好。”徐若瑾松一口气,又调侃沐阮,“这话也就你能说,换一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