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三夫人看徐若瑾不在意的语气不似作假,也跟着轻松些许。
“他若不是受了伤,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我砍到。”
“他身上的伤也是二爷打的。”徐若瑾随口补了一句。
“嗯?”姜三夫人皱眉。
徐若瑾点点头,简单道:“他找二爷套话,被二爷揍了。”
姜三夫人冷笑一声,“堂堂大理寺卿该不会就只会这一招吧?”
“偏偏遇到的是二爷和你,都没占到便宜。”徐若瑾接道。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和他说那么多。”姜三夫人有点后悔。
“该说的你也说了,信不信是他的事。”徐若瑾不以为意,“只不过,他多半又会添油加醋地把此事禀告给皇上。”
说完徐若瑾自己反而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姜三夫人更加不会在意,“大不了让皇上治我的罪就是。”
“何罪之有?最该治罪的是夜志宇才对。”徐若瑾讥讽一句,又道:“总之不必担心。当务之急,我得去趟祖宅见二爷。”
“我与你同去。”姜三夫人想也不想就道。
徐若瑾犹豫片刻,仍是点头应下,“好。”
于是二人没有耽搁随意收拾了下就动身前往祖宅。
……
祖宅。
徐若瑾熟门熟路地去了梁鸿的院子,姜三夫人就跟在后面,也不要人伺候。
花氏抬眼看到二人吓了一跳,“你们怎么来了?”
“找二爷。”徐若瑾脚步不停,随口回了一句。
花氏自动就给徐若瑾和姜三夫人让开了路,愣愣地看着二人从自己面前走过。
徐若瑾推开门,转过屏风就看到老神在在躺在床上的梁鸿。
身后的姜三夫人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
“二爷您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徐若瑾也不知为何,看到梁鸿这副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姜三夫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梁鸿听着不对劲,看向徐若瑾,“出何事了?”
“天塌了!”徐若瑾没好气道。
梁鸿不解,追问:“是不是父亲出事了?”
徐若瑾这才收敛脾气,“还是三夫人来说吧。”
看着梁鸿神情紧张,姜三夫人这才压下不满,“我们在进京的路上被人埋伏,大将军和梁夫人的灵枢都被掳走。”
“什么!”梁鸿几乎是立刻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些来和我说!”
“和你说有什么用?你要去哪儿?别忘了,你现在是重伤需要卧床养伤。”徐若瑾提醒梁鸿。
“老子的爹都被人掳走了,还装什么装!”梁鸿怒道。
姜三夫人拦住梁鸿,“你冷静一点。如今毫无头绪,你要去哪儿找?”
“我!”梁鸿六神无主,却无法反驳姜三夫人。
徐若瑾站出来打圆场,“所以我们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不要着急,不然会打草惊蛇。”
“你让我怎么冷静!”梁鸿颓然地坐在床上,懊恼地抓头,手足无措。
“梁夫人的葬礼,二爷你准备得如何了?”徐若瑾有意转移话题。
梁鸿沉默半晌,才闷声闷气地回道:“准备得差不多了。”
徐若瑾无奈地感慨道:“灵枢不在,葬礼也要受影响,更别提下葬了。”
梁鸿气的手上一用力,把床帏掰折了。
“……”徐若瑾无声地叹了口气,心想这一幕若是被外人看到,梁家又要被扣上“欺君”的帽子。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我一个四肢健全的大男人,哪也去不了,整日都要躺在床上,养伤!”梁鸿不知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气别人。
徐若瑾的视线扫了梁鸿一眼,接着看向姜三夫人。
梁鸿愤愤道:“早知如此我打死也不会回京都来!还不如去战场打仗,整日在这儿勾心斗角快要烦死了!”
徐若瑾闻言只是冷冷地看着梁鸿,脸上看不出情绪。
但没想到姜三夫人却是突然厉声厉色地训起梁鸿来,
“梁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如今是梁家唯一的男人,这些事都等着你做主!你这时候要逃?把烂摊子丢给谁?”
姜三夫人就差说出“徐若瑾”三个字。
她被梁鸿你的话气到了,她和徐若瑾两个女人还在为梁家的事担心和奔走,可梁鸿却是这样的表现,姜三夫人倍感寒心。
姜三夫人说完下意识去看徐若瑾的反应,怕她不舒服。
徐若瑾面上却没有多少表情,神情也是淡淡的。
梁鸿挨了训,嘴动了动,似是有些不服气,“让我做主,那就是一切都听四弟妹的!乱七八糟的事儿别来烦我!”
说完梁鸿就躺下,展开杯子蒙住头,谁说什么都不应。
姜三夫人气得不行,指着梁鸿,“无赖”两个字都到了嘴边仍是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