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墨干咳一声缓解尴尬的气氛,“国主走得倒是干脆利落。”
虞尚云语带笑意,“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快些走?”
徐子墨看向别处,欲盖弥彰道:“话也不是这么说……你是一国之主,想在哪儿待多久就待多久。”
“嗯,这倒也是。”虞尚云若有所思地颔首。
徐子墨还以为虞尚云把客套话当真了,忙又补上一句,“但你若是有急事,还是快回去得好。”
虞尚云似笑非笑地看了徐子墨一眼,笑笑故意道:“来不及和你再喝一场,实在是有些遗憾。”
“……”徐子墨一听脸都黑了,他没好气地看虞尚云,心想他一定是故意的。
之前二人在郡主府拼酒,徐子墨输的是一塌糊涂。
当他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他还把酒桌上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都忘了个干净。
后来徐子墨去问下人才知道自己那天有多丢人。明明是他说要和虞尚云拼酒,结果被比的渣都不剩。
所以虞尚云如今只要提起喝酒的事,徐子墨就觉得他是有意让自己难堪。
徐子墨动了动嘴,琢磨了一下说词,“喝酒就不必了,我二姐不让。”
说完这句,徐子墨恨不得咬掉舌头。虞尚云还没提二姐,他怎么就先提了?
果然,虞尚云情不自禁笑出声来,悠闲地看着徐子墨,眼神格外有戏。
徐子墨脸一红,紧紧闭上嘴,在心里默念了十几遍的“多说多错”,接着一甩手就把一直攥着的东西给虞尚云。
虞尚云下意识接过,孙伯身体一动,差一点就要上前推开徐子墨。他以为虞尚云要被“暗算”。
徐子墨丝毫不察,仍是看着虞尚云,“这是二姐给你的酒方子。”
说完徐子墨颇有些不舍地盯着那几张酒方子看,但最后还是收回视线。
他也不知道二姐是怎么想的,为何要把酒方子这么珍贵的东西甩给虞尚云?
所以徐若瑾说要徐子墨去办这件事时,徐子墨是无数个不愿意,还和徐若瑾磨叽了半天,最后反而被徐若瑾说服。
虞尚云低头一看,很快意识到手里几张不起眼的纸是什么。他眼中的诧异清晰可见,但很快就变成欣喜和满足。
徐子墨将虞尚云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由一阵不爽。
“我知道,郡主对我不是没有意的。”虞尚云喜不自胜地喃喃了一句。
“啊?”徐子墨恰好听到,但听得不真切,眉毛仍旧是拧了起来。
虞尚云的心情显然很不错,看着徐子墨意有所指道:“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要改口了。”
“嗯?”徐子墨一脸迷茫地看虞尚云,不知他突然乱说什么。
“你可以先叫我一声姐夫,就当是练习了。”虞尚云笑得很是满足,和徐子墨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
“你疯了?是不是还没睡醒?一大早做什么梦呢!”徐子墨一副看到疯子的模样看着虞尚云,“我只有一个姐夫,叫梁霄!”
虞尚云也不介意,脸上笑意不减。
徐子墨实在看不下去,气道:“这酒方子是二姐给你的没错,但是你知道为何给你么?”
说完徐子墨不耐地冷哼一声,接着漠然道:“二姐告诉你,若是你被我姐夫欺负得连兆国都丢了,还可以靠卖酒糊口。”
虞尚云听后先是一怔,接着放声大笑。
徐子墨皱眉看着虞尚云,怎么看他都是疯了。
孙伯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方才虞尚云的“豪言壮语”也都落入他耳中,他惊得到现在都说不出话来。
这么直截了当地把心中所想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呵,你有做白日梦的时间还不如好好看看这些酒方子,不然日后就要流浪街头了。”徐子墨看不顺眼,本意是要嘲讽虞尚云。
谁知虞尚云听后却是笑容不改,“没想到你也这么关心我。”
虞尚云则是不再和徐子墨废话,转身潇洒地一步跨上骏马,稳稳地坐好,手里牵着缰绳,居高临下地与徐子墨对上视线。
“徐若瑾,我要定了!”
话音刚落,虞尚云手一紧,随即快马加鞭,只留下一串马蹄声。
徐子墨呆呆地看着虞尚云消失在眼前,耳边回荡着他最后那句话。
直到驿馆门前只留下飞扬的沙尘,徐子墨才终于回过神来,被呛得连连咳嗽,脸也憋得通红。
“简直莫名其妙!”徐子墨愤愤不平地嘟哝一句。
他这会儿憋了一肚子气,有心要怒斥两句,但虞尚云早已没了踪影,他也只能把话咽回去。
徐子墨琢磨着怎么添油加醋地把虞尚云的“狂言”说给徐若瑾听,好让她看清虞尚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这么想着,徐子墨才舒心些许。
……
虞尚云回兆国的消息很快传开,他走的时候不算低调,只是事出突然,很多人都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