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
徐子墨小心翼翼,试探着开口。
徐若瑾把账本摊开放在桌上,随手掀开其中一页,手指竖着滑下来,“上个月中这几天,销量怎么涨了这么多?”
姜三夫人自觉退开去了一旁,闭上耳朵不打扰姐弟两人。
徐子墨下意识想笑,但看到二姐严肃的面容顿时憋了回去,差点呛着。
“二姐,这都是虞……国主买的。”徐子墨说到一半硬是改口,神情还有点委屈。
灵阁酒卖得好这是好事,但和虞尚云扯上关系,徐子墨也是无奈。
徐若瑾神情微动,又道:“那近几日的销量呢?”
“也都一直走高。”徐子墨接道,犹豫片刻飞快道:“还是国主的功劳。”
徐若瑾斜了徐子墨一眼,但难得没有反驳他的话。
“国主向来大方,在灵阁买就眼睛都不眨,什么好什么贵买什么。”
徐子墨见徐若瑾没有生气的意思,就壮着胆子继续道:“尤其是灵阁出新酒,国主必会亲自来一趟,全都买去一瓶不剩。”
正所谓“有银子不赚王八蛋”,徐子墨这点道理还是知道的。
灵阁打开门做生意,虞尚云把银子送上门来,徐子墨乐得开心。
只是虞尚云这“大刀阔斧”的买酒方式,饶是徐子墨也有点招架不住。
凡是虞尚云看中的酒,旁人基本就连闻味儿的机会都没了。
“二姐,这时间长了也不是回事儿啊。灵阁有什么好东西都让国主包圆儿了,咱们也不用做生意了。”徐子墨想起来也是十分不爽。
徐若瑾没说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小巧的下巴。
徐子墨继续叨叨,“这么下去,我看灵阁迟早要成了国主的后院儿酒窖。”
“嗯?”徐若瑾冷冷的一声,一记眼刀飞过去。
徐子墨从头到脚好像被劈了一下,身心酸爽。
“我错了二姐!我就是随口一说,嘿嘿嘿。”徐子墨冷汗来不及擦,忙着说好话哄徐若瑾开心。
“既然他这么喜欢灵阁的酒,让他买就是了。”徐若瑾平静无波的一句话甩出来。
徐子墨愣了,“啊?”
他不懂了,灵阁的酒都叫虞尚云买去,生意也不用做了。
“二姐,就这么便宜国主了?”徐子墨还是不服气,“虽说能赚不少银子,但我还是觉得吃亏了。”
“吃亏?你不会动动脑子么?”徐若瑾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徐子墨。
说完,不等徐子墨反应,徐若瑾就嘴角一勾,“加价就是了。”
不知为何,徐子墨硬是从二姐的脸上看出一丝“奸诈”来。他立时一个哆嗦。
果然惹谁都不能惹女人,更不能惹徐若瑾。
徐子墨一时摸不准二姐的意思,“那二姐的意思,加多少合适?”
徐若瑾也不答,伸出两只白如玉葱的手指,在徐子墨眼前晃了晃。
“双倍啊。”徐子墨领悟,边点头边答应下来。
灵阁里好酒的价钱不便宜,翻倍不能说不狠。但徐子墨一想,就虞尚云对灵阁的那股执着劲儿,恐怕也不会把这点银子放在眼里。
谁知徐若瑾却没有点头的意思,而是“哼”了一声。
“错。”徐若瑾看着徐子墨“啧啧”两声,“开什么玩笑呢双倍?我说的是二十倍!”
“啊?!”徐子墨大惊,不自觉张大嘴巴,下巴都酸了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徐子墨的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二十倍”几个大字。好像还有人不断在他耳边重复。
徐若瑾也不急着开口,慢悠悠地喝茶,给徐子墨足够的时间回神。
“二姐!你不是逗我呢吧?”
徐子墨猛地反应过来,干咳两声,为自己方才的失态感到几分羞耻。
“我闲的?逗你作甚?”徐若瑾不客气地噎了徐子墨一句。
“……”徐子墨怔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喃喃了一句,“真要二十倍?二姐你也太狠了吧!”
不是双倍,不是十倍,而是二十倍啊!
本来灵阁的酒就不便宜,这要是二十倍摞上去,岂不是成了天价?
徐子墨随意在脑内算了一笔账,霎时被结果惊得连话都说不溜了。
“二、二姐,真要二十倍的话,灵阁的酒一壶都能到一万两了!”徐子墨不自觉抬高了音量。
按理说灵阁的酒是越贵越好,赚的银子才能越来越多。但徐子墨总觉得这么做不太合适。
饶是胆子再大,徐子墨也不敢随意把一壶酒抬到万两去。
这要是卖出去,还不得在京都城内掀起大浪来?
万一灵阁又成了众矢之的,赚再多银子也没用了。想到这里,徐子墨纠结的脸颊上的肉都拧在一处。
徐若瑾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这个三弟在想什么,她面上也不禁露出欣慰的神情。
她能看得出来,徐子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