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必武只不过是出现在郡主府,红杏就如此迫不及待,甚至甘愿做姜必武的丫鬟也要离开。
要说徐若瑾的心里没有半点失望是不可能的。
她甚至怀疑红杏是不是魔怔了。
可是红杏斩钉截铁的话语却给了徐若瑾重重一击,“郡主,奴婢都想好了,即便没有名分,奴婢也愿意跟他一起走。”
徐若瑾倒吸一口凉气,脑袋一沉。
方妈妈和黄芪更不用说,都被震惊到了,黄芪的嘴巴张大都能吞下一个鸡蛋。
“好,趁这个机会,你问个清楚,也好了却一桩心事。”徐若瑾突然就收敛了所有情感,声音听不出喜怒。
红杏在徐若瑾身边伺候这么久,即便是徐若瑾的一个眼神她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郡主发怒了!
但这一次红杏也是铁了心,她思考了很久,发现自己无法割舍姜必武,比起这里,她希望姜必武是自己的归宿。
红杏不求回报,只要能一直留在姜必武身边,她就心满意足。
至于徐若瑾说的那些,红杏知道都是为了自己好,怕她在姜必武那里受了委屈。
可是红杏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她满脑子想的只有姜必武而已。好像只要跟着姜必武,哪怕是天大的困难也不在话下。
徐若瑾丢下最后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方妈妈深深地叹了口气,忙跟了上去,只有黄芪留下陪着红杏。
黄芪走到红杏面前,小声安抚,“红杏姐,你快起来吧,跪这么久膝盖要疼了。”
红杏轻轻摇头,接过黄芪给自己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没事……”
黄芪看着和平日里判若两人的红杏,无奈地叹了口气,“红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看郡主都被你气成什么样子了。”
红杏心生愧疚,死死咬着嘴唇不想放弃,“是我对不起郡主,郡主对我的恩情我只能下辈子还,但这一辈,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黄芪呆呆地看着红杏,一时忘了言语,只觉得眼前之人十分陌生。
“我只求郡主可以答应放我走,哪怕是给他做个丫鬟,我也愿意。”红杏仍是在重复自己渺小的愿望。
黄芪的心里涌上一丝怜悯,她从没想到红杏会为了一个男人,宁可变得如此卑微。
“郡主一向是嘴硬心软,若你真的想好了,我想郡主也不会反对……”
黄芪小心翼翼道,接着又提醒红杏,“但你一定要想清楚,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很艰难。”
黄芪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红杏已经决定一条路走到黑,就算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与黄芪的忧心忡忡形成鲜明对比,红杏似乎心情还不错,因为马上就要见到姜必武。
自从上次在郡主府匆匆一别之后,红杏几乎每一个日夜都在想念姜必武。
不然也不会对徐若瑾提出那样的要求。
所有的困难对红杏来说都不算什么,只要有姜必武在,她相信自己无论怎样的困境都可以坚持下去。
红杏看出黄芪为自己担心,就反过来安慰道:“我相信他,他会对我负责的。”
黄芪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喃喃了一句,“那他上一次为何什么都不说?”
红杏脸色微微一变,“他当时可能是被郡主吓到了,而且他可能也没有想清楚。但没有关系,只要我想清楚了就好。”
黄芪不想看红杏活得这么没有自我,“红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根本不用这么小心谨慎,你何苦作贱自己?”
终于黄芪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真实所想。红杏的行为在她眼中和“作贱”没有半点区别。
红杏的脸一红,眼眸微垂,“你不懂。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他给我平等的关心和爱护,我的身份低贱,本就不该向往不属于我的东西。”
黄芪说完方才的话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重,此时怅然若失地叹气,“红杏姐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红杏摇头,“你说得没错,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谁都不会埋怨。”
黄芪还想再劝几句,但红杏却是移开了视线。她没办法,只好不再说什么。
方妈妈跟着徐若瑾离开,徐若瑾因为心中憋闷所以走得格外快,脚步不停,眉头紧锁,就顺着小路走,连头都不抬。
徐若瑾实在想不通,一个姜必武怎能就把红杏变成这副样子!
走着走着,徐若瑾的脚步一顿,好像才回过神来似的,抬头迷茫地看了看四周。
“我怎么走到这儿来了?”徐若瑾惊讶道。
方妈妈环视了一圈,只顾着低头走她也没有注意就走到了后院来。
徐若瑾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糊涂了。”她一边念叨一边转身往回走,这次比方才走得慢多了。
方妈妈也不言语,就默默地跟在徐若瑾身后。
最后是徐若瑾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妈妈,你说我这么做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