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右相走后,躲藏在里间的侯夫人才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侯爷。”
侯夫人轻轻念了一声,但语气却带着几分委屈,“您为何不让妾身进宫?”
楚震翔和右相方才说的话,侯夫人一字不落都听到了。她本就憋了一肚子气,想找机会进宫诉诉苦,右相还没说什么,反而是楚震翔连想都不想就把她排除在外。
侯夫人心中不忿,忍不住到楚震翔这儿来抱怨。
楚震翔却是不耐烦地瞪了侯夫人一眼,“我方才说的话你都没听见吗?”
侯夫人抿着嘴不敢说话了。
楚震翔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侯夫人去找皇后并不如右相夫人去来得稳妥。
侯夫人对此心知肚明,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楚震翔看穿她的心思,没好气地训斥道:“还嫌上次出的丑不够多吗?”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不少日子,但谁能保证皇后忘了?
侯夫人这个档口出现在皇后面前无异于自找麻烦。
所以想来想去,最稳妥的法子还是让右相夫人出马。
“把你那些心思收一收,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对付郡主府,单是去诉诉苦,又有什么用处?凡事都要动一动脑子。”
楚震翔收回视线,不再看侯夫人。
侯夫人也同样已经知道京都府尹被田公公斥骂的事,她已在心中把京都府尹骂了多遍。
原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结果还是搞砸了。
侯夫人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她是千算万算也想不到徐若瑾居然连皇上的圣旨都能请来。
侯夫人就纳闷了,为何郡主府这么邪门,她手段用尽都不能撼动他们分毫。
再这么下去,侯夫人都要被徐若瑾逼疯了。
许是看出侯夫人的情绪不太对劲,楚震翔不情愿地说道:“让右相夫人去办,出什么事也都算在右相头上,与你无关。”
侯夫人一听,心情这才稍稍转好,至少侯爷还是为她考虑的。“都明白,这一次,全都听侯爷的,不再自己做主了。”
回到相府中的右相,马不停蹄地找到夫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夫人。
右相夫人一开始听的一头雾水,但很快就了解了状况。
“老爷您是想让我进宫一趟?”
右相点头,“没错。夫人进宫去找皇后娘娘,然后说出元娘的事,皇上已经免罪,皇后娘娘召见犒赏,也是说得过去的,如此一来,郡主府内的情况,也能有所了解。”
右相夫人没有急着答应,而是仔细思索起来。
“一个小小的郡主府,居然藏了这么久,谁知其中还有多少秘密?本就觉得梁家靠不住,如此看来,是真的有逆反之心,可惜皇上还那么看重她们,简直简直不可理喻!”右相气势汹汹道。
右相夫人听完右相的话,也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田公公莫名其妙及时出现就算了,还带了皇上的口谕来。
只是为了不让京都府尹搜查郡主府而已,还要为一个已死的罪臣洗脱罪名还与清白,实在是奇怪得很。
就算右相不提,右相夫人也想要查个清楚。
“好,我这就进宫去。”右相夫人几乎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
右相满意地点头,立刻吩咐下人备好马车。
右相夫人没有耽搁时间,上了马车就直奔皇宫。
皇后的临盆之日渐近,她的情绪也变得敏感脆弱,容易波动。
宫内伺候的奴才们一个个都谨小慎微,不然的话就会被皇后找茬责骂。
皇后这些日子忧心的只有一件事。
“冯嬷嬷。”皇后语气无波无澜地唤了一声。
正在一旁伺候着的冯嬷嬷身上一凛,忙上前一步,恭敬卑微道:“娘娘有何吩咐?”
冯嬷嬷提心吊胆,也是明知故问。
皇后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仿佛只是随口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孩子的事儿,怎么样了?”
冯嬷嬷费劲地克制着发抖的声音,谨慎地回道:“老奴正在办,娘娘莫要着急。”
“是吗?”皇后反问道,不等冯嬷嬷解释就补上一句,“那就好。还要嬷嬷多看着点,本宫这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可就全靠你了。”
冯嬷嬷身上一抖,头也垂得更低:“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皇后开口又要说什么,突然小太监恭敬地通禀道:
“娘娘,右相夫人求见。”
冯嬷嬷如蒙大赦一般在心中长长舒了口气,多亏右相夫人及时求见,不然皇后还不知要说些什么,这里是宫中,谁知旁边是否还有其他人的耳朵?
可皇后小现在太不管不顾了!
她自然地退后一步站在皇后身侧。
皇后听说是右相夫人来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后不冷不热地说道:“让她进来。”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