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不仅是右相夫人和高夫人,就连一直没有开口的梁芳茹都跟着惊讶了。
但很快梁芳茹就反应过来,似乎在最开始,的确是徐若瑾和姜婷玉两人之间的矛盾。
不知怎地,就变成如今这样复杂的局面了。
姜陈氏和姜婷玉装作哭哭啼啼的不依不饶,徐若瑾则是一派淡定,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仍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姜陈氏。
“王妃,这下怎么办?事情越闹越大了……”
一旁的伊莲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终于憋不住提醒了梁芳茹一句。
梁芳茹的注意力却都集中在徐若瑾和姜陈氏身上,根本没空闲想别的。
她摆了摆手,示意伊莲别吵。
伊莲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不再出声。
这明明是在皇家官驿内出的麻烦,梁芳茹作为这里最能说得上话的人,却根本不上前调和,制止这场冲突?这实在让她无法理解。
梁芳茹也有自己的理由。她这时候出去说句公道话,肯定没人听。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们自己去解决。反正麻烦也是她们自己惹出来的,更何况,姜家母女她实在太了解了,刻意的挑衅,不是几句话就能调和,亦或许会越演越烈,而且,也只有徐若瑾这个性子才能够治住她们。
梁芳茹扪心自问,没有这个本事……
“你们母女不要再狡辩了,歪理都能说的光明正大,刚刚谁对谁错,难道我等不会分辨?”右相夫人怒斥姜陈氏道,“但你要先向好夫人赔礼,否则这事我不能依!”
姜陈氏满脸无辜,“右相夫人您明察,如若刚刚婷玉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我可以替她赔个不是,可都是长辈的,也犯不上因为一两句话就挑剔小辈不是?瑜郡主因为私人恩怨三番两次找茬,我们才是可怜人啊!”
右相夫人心中更加厌烦,嫌弃地看了她和姜婷玉一眼,还想再训,却只觉得浪费口舌。
再看另一边的徐若瑾,安静如初,一举一动都十分端庄,面上更是淡然自信,显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若是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徐若瑾和此事没有半点关系,她只不过是一个路过的人罢了。
姜陈氏假哭了半天,想要偷看徐若瑾一眼,谁知正好对上对方凌厉的视线。
身体一僵,姜陈氏做贼心虚地移开视线,她压下心惊,委委屈屈的道:“我们母女俩就算有什么不对,却也不能任人欺负,这京都城内也不知为何,都敲我们母女二人不顺眼,我的丫鬟受欺负了,还几句嘴怎么了?这事儿怎么就讲不出道理了?”
“偏心,也不能偏得太厉害吧?就算涪陵王妃与瑜郡主乃是姻亲,那又何必请我们母女来听戏?这不是摆明了要欺负人嘛!”
姜陈氏干嚎着,甚至把梁芳茹也给扯了进来,“老爷也不知何时回来,能给我们母女二人做主啊!”
众人皆是无奈一叹,梁芳茹在一边憋得满脸通红,却一句话都怼不出来。
台上的名角们也早早退下了,敲锣打鼓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个个都往夫人这边张望着。
官夫人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右相夫人只觉得丢了大脸,面上甚是无光,无比后悔今日到此处来。
但她心里更恨的是姜陈氏和姜婷玉这母女两个,若不是她们,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右相夫人已经可以预想到,今日在官驿发生的所有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都城。
只要想到这些,右相夫人就是一阵头痛。
她片刻也不想在此处多留,略有些嫌弃地看了看高夫人。
高夫人也自知没理,只敢低着头不说话,心里更是把自己埋怨了上百次。
“还不走,留在这干什么?”
右相夫人甩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高夫人撂此时也顾不上再与徐若瑾有什么交集,气急败坏的撂下话道:“往后若有这母女二人的场合,谁请我,我跟谁翻脸!”
话语说罢,高夫人紧随右相夫人而去。
“王妃!右相夫人和高夫人走了!”伊莲在梁芳茹耳边急切地说着,梁芳茹愣了一下,站起身就往门口追去。
颜面本就被姜家母女糟蹋的不成样子,无论如何都要给对方赔罪才是,而梁芳茹也只能待二人单独离去时,再去请罪。
否则姜家母女还在这里,徐若瑾也在这里,她怎么样开口,都容易遭到非议。
梁芳茹追到门口,刚好看到右相夫人和高夫人上了马车。
“右相夫人!高夫人!请留步!”梁芳茹顾不上许多,忙出声叫住车夫。
但右相夫人却并未下车,只是掀开车帘,冷冷地看着梁芳茹道:“王妃还有何事?”
梁芳茹见右相夫人态度如此冷淡,心里“咯噔”一声,仍旧赔着笑脸道:“右相夫人,今日之事,实在是抱歉,我也着实没有想到她们会、会如此不顾颜面,这都是我的不是,我向您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