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言余怒未消地回到御书房,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凌人的气势,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重新站在御书房,夜微言的震怒才渐渐平息下来。
在贤妃那里心气难平,又听闻皇后在张罗选秀女的事,他当即发火也是一时控制不住情绪,但他这会儿想了想,事情也不能完全怪皇后。
皇后在后宫,又怀着身孕,情绪起伏难免大一些,更是容易受人蛊惑的时候。
真正在背后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应该是给皇后出主意的,侯夫人和右相夫人才对。
如若没有这两人,皇后也不会冒出选秀女的想法来。
凭夜微言对皇后的了解,她不是一个轻易会在后宫做变化的人。
再说了,皇后还怀有身孕,哪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在这些。
虽然是侯夫人和右相夫人在皇后耳边吹风,但说到底,这里面要说没有忠勇侯和右相的事,夜微言是一百个不信。
那两个给皇后吹风的夫人只不过是办事的,真正谋事的,另有其人。
夜微言很清楚这一点,也因为这些而更加恶心忠勇侯。
而且,很快夜微言就意识到一件事。
忠勇侯出仕之后,就莫名和右相走得越来越近。
两人在朝堂上也是一唱一和,下了朝更是一同拦住夜微言。
这些如果只是巧合,夜微言就更不能理解他们为何会连观点都一样。
基本上右相的提议,楚震翔就从来没有反对过。
之前的种种都在夜微言脑海中浮现。
尤其是说到关于梁霄的问题时,右相就会变得格外激进,反观楚震翔,则是老神在在地站在一边,偶尔补充两句。
但就是这几句话,就是动摇夜微言的真凶。
夜微言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一直被蒙在鼓里,屡次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右相和楚震翔似乎也不怕被夜微言怀疑似的,两人走的越来越近的事,夜微言不信没有人看出来。
他不得不揣摩起这两人的心思来。
他们在自己面前百般诋毁徐若瑾和梁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想让自己疏远他们。
目的是不是因为容贵妃说的楚嫣儿,夜微言无法证实,可他意识到一件事,那便是右相与忠勇侯已经形成了一派党羽。
而且那么多朝中大臣都依着他们二人的意见而动,这才是最可怕的。
澶州王被打倒,如今夜微澜还未回西北,他们口口声声说梁家的势力过大,夺了梁霄的军权,可现在呢?
文官之中,就以右相和忠勇侯为主,到底谁是皇上谁是臣?
这件事值得好生思忖了……
田公公之前奉了夜微言的命令,去郡主府找梁霄来议事。
可他这马不停蹄地去了,却只得到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郡主府的人又一次出去游玩了。
田公公没有办法,也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回来,守门的下人又一问三不知,万般无奈,田公公又怕皇上等不及,只好先回宫和皇上禀报。
田公公寻思了一路,该怎么和皇上汇报才好,想着想着,想了一路都没有个好办法,田公公就这么硬着头皮进了宫。
“如何?人呢?”
夜微言看是田公公,立刻问道。
听着皇上的语气有些期待和兴奋,田公公更觉得话说不出口了。
“皇上……”
“怎么?他不肯见朕?”夜微言面色一沉,眼里都是失望。
田公公慌忙摇头否认,“不是不是!皇上您别急,老奴去得不巧,瑜郡主和梁左都督人都不在府内。”
田公公把得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禀报给皇上。
“……老奴听下人说,瑜郡主似乎是心情不好,所以梁左都督就带她出去游玩散心了。”
夜微言每听一句,心就跟着沉了几分。
徐若瑾心情不好,夜微言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夜微言不想为自己辩驳任何一句,他只是担心徐若瑾和梁霄。
“他们去哪了?”
夜微言追问道,若是知道去哪,多少也能安心一点。
但田公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老奴也不知,他们没有告诉下人,老奴办事不力,没有问出来。”
夜微言面上有些失望,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还是说道:“不关你的事,梁霄的性子朕明白,他不想让人知道自然有的是法子。”
田公公没再说话,只是恭敬地低着头,听后夜微言的吩咐。
夜微言却也沉默了,轻声叹了口气,似是有些疲累。
片刻后,田公公打破了平静。
“皇上,您看要不要老奴去……”
夜微言知道田公公要说什么,就摆手道:“不必了。这次是朕做错了,他们想要散心,就给他们点清静,不要打扰他们了。”
“是。”
田公公眼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