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夜微言的关心,贤妃也难免真情流露,神色越发暗淡,脸色也不太好看。
她轻抿着嘴唇,似乎不想多说。
夜微言却仍旧没有移开视线,双眼直直地看着贤妃,等她的合理解释。
没有办法,贤妃在夜微言的威压之下,只好说了出来。
“臣妾素衣素食,只等着被打入冷宫,早点适应免得到那时更痛苦。”
这话一出,一片哗然。
容贵妃立即道:“妹妹,你不许瞎说,怎么什么都能说出口”
“岂有此理!这话是谁说的?”夜微言当即大怒,鲜少有这么怒吼的时候。
他身后的听着夜微言的咆哮声,田公公连忙跪下,“皇上息怒!”田公公怎么都没想到贤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虽然知道容贵妃来此颇有目的,却没有想到贤妃居然是这样的状态,这简直、简直疯了吧?
容贵妃也吓的不轻,脸都白了几分,福身大气都不敢喘。
贤妃面容平淡,立刻就要跪下,但腿才刚弯起,就被夜微言拖住了胳膊。
“你没错,为何要跪?”夜微言声色俱厉道。
贤妃没有办法,只好重新站好,低着头等夜微言的吩咐。
“臣妾”
贤妃只说了两个字就哽咽了,泪珠顺着脸颊流下,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
夜微言一看,更加生气了,怒不可遏地问道:“你告诉朕,是否有人欺负了你!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说着冰冷的视线扫过贤妃身后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和小太监二人。
这两人虽是头叩在地上根本看不到夜微言,但还是被对方的视线刮的全身难受,如芒在背。
他们都被吓坏了,身体抖个不停。
贤妃欲言又止,张了张嘴还是一个字都没说,看起来想挣扎却又无可奈何。
看的夜微言越发心疼起她来,他深吸一口气,尽量放缓语气道:“贤妃,有朕给你做主,你还有何可担心的?若不是容贵妃提醒朕来瞧瞧你,你还要瞒朕到什么时候?”
“皇上”
贤妃心里一阵暖流流过,感激地抬头看向夜微言,眼里甚至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她也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容贵妃,但视线很快就移开,让人捉摸不透。
夜微言的心也瞬间软了下来,“贤妃你有什么话尽管告诉朕,朕会为你做主!”
“多谢皇上,但臣妾真的没什么说的。”贤妃还是没有说出口。
夜微言面上一紧,“既然你说不出口,那好,朕让别人说。”
话毕,夜微言就转头看向容贵妃,“贵妃,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容贵妃似是没想到夜微言会突然转头来看自己,愣了一下才低下头,“臣妾也”
“好了,朕就想听一句实话。贵妃,连你都不敢说吗?”
夜微言有点生气,看着容贵妃又道:“还是说,那个人权势太大,你们连朕都信不过了?”
“臣妾不敢!”容贵妃和贤妃齐声否认道。
“那就快说,别让朕再多问一句。”
夜微言冷着面孔说最后一遍。
没有办法,容贵妃和贤妃对视了一眼,像是达成了共识,贤妃站出来率先道:“皇上也不必为难贵妃姐姐,臣妾这里无人前来,自然会变得如此冷清,终归那些夫人们都去皇后娘娘那里嘘寒问暖,臣妾也省了招待她们的太监宫女,自当用不着那么多人。”
“皇后?”夜微言皱眉重复道。
贤妃清淡一笑,“皇上不来,姐妹们不来,官夫人们不来,臣妾简衣素食,不用梳妆打扮,反倒是省了很多事儿、省了很多心。”
夜微言冷着一张面孔,一言不发。
容贵妃抬眼看了看夜微言的神情,接着装作不经意地随口提了一句:“贤妃娘娘,万事都要想开,皇上不来,你也要定期去为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何必拘谨在宫内一个人?哪怕哪怕是去找我说说话呢!”
“宫内马上就有新人要进,谁还顾得上我?那些多余的奴才,就等着伺候新进宫的贵人们,在臣妾这里也没什么用,何必浪费呢。”
贤妃阴阳怪气,容贵妃立即低下了头,脸色也十分难堪,貌似是隐藏着无法言语的委屈。
但就是这样一句话,却再次点燃了夜微言。
夜微言气的眉毛倒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一次被拱起来了,“大胆!是谁在胡言乱语?太后过世还不足一年,哪有什么新人入宫?这是谁胡乱说的?”
田公公更是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只能小声在嗓子眼里嘀咕,“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这选秀可不是什么小事,而且还牵扯到了太后。
太后的三年丧期还未到,就有人如此心急想要在后宫插人了。皇上不生气才怪。
皇上在太后生前最是孝顺,母子两人关系深厚。太后去世的时候,皇上将近一个月才渐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