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弘文在得知徐若瑾和梁霄的确是进了宫的消息之后,嘴角露出了几分苦涩的笑容。
因为这个特殊的日子,所以严弘文的神情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怀疑。
在父亲的葬礼上,面对这么多前来悼念的宾客,更何况其中还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强颜欢笑也是自然。
但只有一个人察觉到严弘文的不对劲,就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熙云公主。
熙云公主担心严弘文,所以就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
严弘文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落在她的眼里。还有他有些不自然的举动,也都逃不过熙云公主的视线。
而且更让熙云公主想不通的是,严弘文所有这些变化都是在他早上看到郡主府的马车之后。
要说严弘文变成这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和徐若瑾没有一点关系,熙云公主是不信的。
她之前就隐约意识到了,严弘文和徐若瑾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
熙云公主也能看得出来,严弘文其实非常想让徐若瑾来参加严景松的葬礼。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是她不愿去想,更不愿去猜!
因为那个结果太可怕了!
可怕到……如若成真,整个严家,恐怕都会受到波及,包括她自己。
即便熙云公主不相信夜微言能够做出那般狠毒的事情,但……凡事都有个万一。
想到她的父亲、想到曾从母亲口中听得的只言片语,熙云公主便能够想到事情的可怕。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不会为求一证去多嘴追问,只能在一旁看着严弘文困扰的模样,除了帮他分担琐事之外,没有更好的法子。
严府门口的小厮还在不断通禀着,到严府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这是连熙云公主都没想到的架势,略有些意外。但严弘文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葬礼上,看起来也有几分落寞。
“忠勇侯府侯夫人到!”
小厮话音刚落,众人都是微微一惊,没想到忠勇侯府的人都来了。
虽说楚震翔未到,但侯夫人能来已经是十分给面子的事了。
一时间,众人的心思都悄然发生着变化。
严弘文和熙云公主一同走到门口,侯夫人也微笑着迎了上来。
“公主,驸马,节哀顺变。”
严弘文拱手道:“侯夫人有礼了,您里面请。”
侯夫人笑着点头,随后好像想起什么来似的,四下看了一眼,有点惊讶,“怎么不见严夫人?她可还好?”
严弘文笑容一滞,但转瞬即逝,淡定答道:“家母身体抱恙,太医说不宜见客,更要避免情绪大起大落。为了母亲的健康考虑,今日就没有出来招待客人。”
他的解释找不到任何破绽,侯夫人有心想要追问,但严弘文都把话地说到这份上了,她脸皮再厚也只能应声,“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待她好一些,我再来探望。”
严弘文笑笑没有接话。
侯夫人走进严府大院,心里琢磨着,今日恐怕是见不到严夫人了。
那她来严府就没有一点用处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来。
想到这,侯夫人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不过还好,她已经走进人群中和其他官夫人寒暄起来,没有人特意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侯夫人来时心里多少有几分忐忑。毕竟在她和严夫人说了那番话之后不久,严景松就死了。
实在很难让人不怀疑严夫人是不是听了她的话,就把严景松除掉了,故意做成急病猝死的表象。
侯夫人今日前来就是想要找严夫人问个清楚。
结果没想到连严夫人都病了,但侯夫人却不会轻易相信。她心中已经认定,严夫人一定和严景松的死脱不了干系。为了不惹人怀疑,索性装病躲着不出来见客。
侯夫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她只希望这件事永远都不要有第三个人知道,就算有一天事情败落,严夫人说出真相,她也咬牙不会承认。
心事重重的侯夫人和官夫人们貌似热络地聊了起来。
“侯夫人,您来了?快到这边坐。”
瞧见了侯夫人,马上就有官夫人起身给侯夫人让地方。
忠勇侯楚震翔如今正是受宠的时候,这些人也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主,此时不巴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侯夫人也不客气,微微一笑就坐了下来。
其余几位官夫人虽然心里不爽,但面上都带着笑容,有说有笑,话题也都是以侯夫人为中心。
这些人说的话侯夫人都没什么兴趣,不过她想知道的事,说不定有人会知道。
“今日怎么没见严夫人?”
侯夫人故意不着痕迹地提起,边说边淡定地观察着周围每个人脸上的神色。
马上就有人接茬,“侯夫人您不知道吗?听说是身体抱恙休养,不方便出来了。”
和严弘文说的一样,侯夫人兴致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