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云公主这几日可以说是忙的焦头烂额。
自打严景松出殡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这几日严府都没有消停过。
尤其是严府的门槛儿,都快要被上门来问候的人给踩坏了。
为了能让严弘文回公主府躲个清静,熙云公主就主动提出去严府帮忙应酬。有熙云公主就在严府坐镇,严弘文也能得了清闲回公主府了。
无论是谁去严府找,都见不到严弘文的人影。
这日一大早,熙云公主早早就给下人安排好任务。
冯嬷嬷就一直跟在熙云公主身边,见公主这般忙碌,于心不忍,“公主,您这几日为了严府的事可累坏了吧?老奴看您都憔悴了不少。”
熙云公主的气色一般,闻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奈地说道:“要应酬迎来送往的各家夫人们,确实是疲惫了些。”
冯嬷嬷心疼地看着公主,“那要不要老奴去叫太医来给您看看?”
熙云公主摆手,“不必了,这种事叫太医作甚?我还没有那么娇气。”
“那老奴就去和驸马知会一声……”冯嬷嬷又提议道。
“千万不要去找驸马。”熙云公主立刻就否决了冯嬷嬷的话,“驸马如若知道了,少不了又要自责,而且肯定会过来让我回公主府休息。”
冯嬷嬷一听,心说这不是正好吗?但她看熙云公主坚定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劝说的话说了也是白说。
“可是公主……”冯嬷嬷还不死心。
“好了,我知道您是惦记我的身子骨,心疼我,还是快些让他们去准备吧,一会儿又该有人来了。”熙云公主微笑着不动声色地打断了冯嬷嬷的话,冯嬷嬷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奴明白了,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多派几个人去大院儿那边看着。”
熙云公主想了想,似乎还是觉得不保险,“门外也是一样,多找几个人过去。”
冯嬷嬷神情也严峻了几分,点头应下,“老奴省得了。”
“对了,昨日太医看过之后说什么了?”熙云公主又问道。
她这几日都在忙着应酬,后院的事暂时没有时间过问。这会儿和冯嬷嬷说起来,就顺便问起严夫人来。
冯嬷嬷见公主问起严夫人,不由得叹气撇嘴:“太医还是那几句,说夫人思虑过重,而且压力太大,主要还是精神不太好。”
熙云公主面色沉静,边听边点头,“太医开方子了吗?”
冯嬷嬷应声,“开了。老奴也吩咐给下人了,每日都会熬好,按时给夫人送去。”
熙云公主仔细地吩咐着,“那今日还是照旧。如果没有其他症状的话,就先不用叫太医来了。”
冯嬷嬷点头应下来,然后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公主,老奴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熙云公主双眉一挑,“您都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直说无妨。”
冯嬷嬷得了公主首肯,说话也大胆起来,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严夫人这些日子以来,总是疯疯癫癫,说些不中听的……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熙云公主似乎也猜到冯嬷嬷要说什么,所以听到这话神情没有多少变化,只是略有些无奈,“所以我才让你派些人把她的院子看住。”
熙云公主说着自己的担忧,微微叹了口气,“今日不知又有多少官夫人要来,她要是出来难免要在外人面前失了体面。到时候,又要连累严府和驸马啊。”
冯嬷嬷也深有同感,“老奴就是担心严夫人给您惹麻烦。”
严景松死了以后,严夫人的情绪大起大落,第二日就变得不太正常了。
“老奴听下人说,严夫人也不怎么正经吃饭,送过去的饭食基本都被她打翻了。伺候的下人也都怕了她了,因为严夫人动不动就对他们又打又骂。”
“这还是轻的。老奴还听说,严夫人时常在院子里对瑜郡主和梁左都督破口大骂。”
听到这,熙云公主突地皱眉,声音略冷,“骂徐若瑾和梁霄?这是怎么回事?”
冯嬷嬷也知道瑜郡主和自家公主的关系好,这会儿听到严夫人发疯还骂人,熙云公主自然不会当没听见。
“老奴也是听看守的下人说的,严夫人不知为何就一口咬定害死严老爷的人就是那二位。”
熙云公主深吸一口气,“都是外界谣言罢了。她是严府的女主人,居然也这么是非不分。”
冯嬷嬷犹豫的试探着问道:“那您看,严夫人那边……”
“这事先不要告诉驸马,等严老爷出殡再看情况。”
熙云公主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要先考虑严弘文,无时无刻将他放在第一位。
任何有可能对严弘文不利的因素,哪怕是严夫人,熙云公主都不会手下留情。
安排完这些,熙云公主更觉身心疲惫。但这才是刚刚开始,官夫人到了之后又是一场硬仗。
冯嬷嬷得了吩咐就恭敬地退下去了。
熙云公主站在偌大的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