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微微皱眉,她心里虽然想立刻反驳,但想了想还是忍了下去。
严弘文在这之前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严夫人也无法拒绝,更不可能按照她自己的主意草率了事。
相比严景松,严夫人还是更担心儿子的安危。
大肆操办严景松的丧事,就意味着严弘文要暴露在人前。
严夫人一想到可能引来的麻烦就愁眉不展,但是她的担忧都只能默默憋在肚子里。
严弘文是最像严夫人的,独断专行而又心狠手辣。
渐渐的,严府的事就已经变成严弘文在主导了。
严夫人看着忙进忙出的下人们,心却一直都放不下,惴惴不安地看着被白布盖着的严景松尸体。
难以想象,她来送药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结果……
严夫人越看越觉得喘不过气,吩咐下人里里外外擦了好几遍,直到严夫人满意才结束。
严弘文和严夫人说话的时候,熙云公主就远远站着,不主动接近也不插话。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严府的家事,熙云公主即使身份尊贵,也同样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识趣。
她正考虑要不要一个人先回公主府的时候,严弘文却突然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熙云公主纳闷,眼神询问地看回去。
严弘文就直接走了过来。
“看来面圣的时间只能拖后了,父亲的丧事也好,查明真实死因也罢,我要暂时留在严府,待事情妥定之后才能回去,还望公主谅解。”
听着严弘文略有紧张的声音,熙云公主面色一紧,郑重地点头应道:“这是应该的,我会安顿好家中事,驸马但请放心吧。”
熙云公主的心里也隐隐松了口气。
虽然严景松的意外去世还尚不知会有多少连锁反应,但至少目前来看,严弘文暂时不会进宫了。
这也算是和熙云公主的想法一致,既然时机不成熟,被突如其来的意外缠身,也比强硬的阻拦要好上百倍。
只是家中突然奔丧,驸马的心里到底要承受多大的悲痛,熙云公主很是担忧。
正准备带着下人离开,可还未等走出两步,就被严弘文叫住了。
“等一下。”
熙云公主疑惑地回头,严弘文大步跟上来,“我同你一起回去,拿奏折。”
奏折算不上什么好理由,随便派一个下人都能拿回来。
熙云公主愣了一下,也并未细想,只当是严弘文为了谨慎起见,所以才执意亲自回去拿。
二人一路无话,到了公主府之后,严弘文果然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回到书房拿上起草好的奏折就走。
只是这次熙云公主就没再跟去,嘱咐了小厮和车夫几句之后,严弘文就重新上路了。
看着逐渐远去看不清的马车,熙云公主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会往何处发展让人难以预测。
严弘文再次回到严府的时候,特意让车夫把马车停到了严府正门口。
马车上是华丽丽的公主府标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公主府上的豪华马车。
下车的时候,严弘文还特意在马车前多站了一会儿。
这么一段时间,足够来往经过的老百姓将他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严弘文还没等进严家大门,周遭围观的百姓就已经讶异地议论起来了。
这都是严弘文故意为之了,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宣布他严弘文回来了,而且要让这个消息迅速流传开。
闲着在外溜达找乐子的老百姓,不免在严府附近驻足议论,虽然已是春暖花开,可西北的雪灾仍旧在人们心中颇有心悸,看到严弘文回来,不免让人又惦记起来。
“不是我眼花吧?刚才那个是驸马爷吗?”
“我也看见了!就是严弘文,绝对没错!”
马上有人纠正:“什么严弘文?小心你的脑袋!那是驸马爷!”
“驸马爷不是被皇上派去西北赈灾了吗?也没听说回来,怎么人就在严府门口了?”
“会不会早就回来了?”
“谁知道啊?我就好奇他为什么这时候回来了?你们说会不会是严府出了啥大事了?”这人故弄玄虚地压低声音。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驸马是严家人,回来看看怎么了?”
“哎呀老哥,你是不知道!这两天啊,严府不正常得很,大门一天到晚都关着,看着怪吓人的!”
说话的人也不安生,说的还有鼻子有眼的。
不只说话的这俩,周围其他听着的人身上也跟着起了鸡皮疙瘩。
他们都对这人的话有了共鸣,因为这些日子严府确实不太对劲。
就在一片议论声中,严弘文朝着严府大门走去。
他刚走了两步,余光就看到两人正脚步匆匆地走来。
严弘文定睛一看,其中一个穿着素净,肩上还背了一个不算小的木箱。另一个则是严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