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像是没听懂似的,“你说什么?”
“儿子会负责好父亲的丧事。”严弘文又重复了一遍。
严夫人立刻反对,“不行!你才刚回来,万一让人发现怎么办?”
严弘文却不甚在意,“其实我早已经回到京都了,如今就在公主府休养。”
听到这话,严夫人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忧心忡忡,“我忘记问你,你不是在西北赈灾吗?为、为何会突然回来?是受伤了吗?你没事儿吧?”
因严景松的死,严夫人甚至连儿子突然出现都抛掷脑后。
她是真的乱了阵脚,真的乱了!
严夫人的担心写在脸上,严弘文只能先略微软化口气,安慰了几句,“个中缘由,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说跟您听。”
“那你……”严夫人眼中还有化不开的担忧。
“我本意明日也要进宫面圣,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人已在京都内。”严弘文看穿母亲的心思,“既然没想瞒,什么时候出现在人前都是一样的。正好趁着给父亲料理后事,提前告诉所有人,我回来了。”
严夫人又问道:“那皇上那边怎么办?”
“无碍,大不了拖后几日。我回到京都也有一段时日了,那都能等,更何况是这几天。”
严弘文的语气平静,听不出半点急切之意。
“等不得啊,丁忧三年,你、你可怎么办!”严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自己做事实在太过鲁莽。
而她之所以下药让严景松慢慢死去,也是怕守孝三年,对严弘文的仕途有太大的影响。
可偏偏,严景松却突然死了!
比起旁的,严夫人更关心严弘文的安危和未来的仕途。她想抓着严弘文把西北的事问个清楚明白,但严弘文话都说了,她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严夫人虽有怨言,但不得已还是只能听儿子的话。
熙云公主默默站在他们母子俩身后不远处,静静听着情况发展,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到这种时候,熙云公主也没了底,想找个人商量商量。
沉思片刻,她的心中只只剩下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了。
徐若瑾。
可是熙云公主一早就得了消息,徐若瑾和梁霄带着一整个郡主府的人去城外春游了。
事情偏偏这么凑巧,都赶到一块去了!
严家出了大事,不论从哪方面考虑,熙云公主都想让徐若瑾知道这个消息。
万一是有人暗中策划,知道得越早也能做好万全准备。
来不及想太多,熙云公主转身对跟自己来的公主府的下人小声耳语了几句。
下人得令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郡主府的队伍此时也已经来到了郊外。
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徐若瑾哄着怀里的悠悠睡觉,随口问了一句,“到了?”
正好,马车外传来梁三的声音,“四爷,郡主,到了。”
徐若瑾听着回禀,当即掀起车帘朝外看去,看到眼前的美景,山光湖色,徐若瑾忍不住感慨地赞了一声“好美”。
她大概是太久没有出门了,就连路边微微发苞的枝芽,和路边朝气蓬勃的嫩草,都会觉得可爱无比。
徐若瑾的心情一下就变得明媚起来,她迫不及待地深呼吸着,感受着空气中植物的芬芳。
“真的有春天的气息!你闻到了吗?”
徐若瑾像个孩子似的拉着梁霄的胳膊,非要让他和自己一起深呼吸。
梁霄眼神宠溺地看着徐若瑾兴奋的小样,轻轻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走下马车。
刚一下车,方妈妈就从后面走过来,笑着自然地从徐若瑾手里接过悠悠,“郡主您好好玩,小主子交给老奴吧。”
徐若瑾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抱着悠悠时间久,确实有些手臂发酸了,“辛苦方妈妈了!”
方妈妈笑着摇头走到相对安静的另一边去哄小悠悠了。
后面马车的人也都从车上下来,三五成群,结伴而行,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梁三带人把马车和马匹都拴好,才回来和梁霄复命。
梁霄略一点头,他们就四散到各处,明里暗里地保护着。
虽然已经初春,暖风阵阵,但这里是山泉之地,要比别处,尤其是城里要凉上几分。
徐若瑾却浑然不觉,只觉得这风吹到脸上格外舒服,更别说,风中还夹杂着草木的清香了。
阳光正好,春归的鸟儿清脆的鸣叫声仿佛就在耳边,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郡主府的几个小家伙们也都像是撒了欢似的,在山野间跑来跑去,看什么都觉得好玩。
老爷们儿们都商量着去打野味,骑上马就往山林深处去了。
徐若瑾羡慕得很,也想跟着去,但她随即又撇了撇嘴。
有梁霄在,他肯定不会同意自己这种“非分要求”的。
梁霄自然也注意到了徐若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