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面色一沉,声音也冷淡了几分,“难不成田公公的意思是让本宫再把这补品端回去?”
田公公既不说是也不能说不是,仍旧低着头,“娘娘恕罪,皇上有命,老奴也只能照做。”
“那本宫就在这里等。”
贤妃也是赌上了心气,她就不信,今儿这碗汤送不成。
田公公深吸一口气,看向了贤妃,“娘娘如若是怪罪奴才说话不中听,奴才跪地上给您磕几个头赔罪都无妨,可如若您不是……奴才可要劝您一句,别在这个时候赌气。”
“田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贤妃心底一怔,看向田公公的目光也认真了些,她毕竟还是有几分冷静的头脑,不似皇后那般刁钻狂妄。
田公公微微淡笑,“老奴也只是个守门的,这双耳朵只听得外面人来人往之声,听不得屋内的片言细语,今儿皇上连斟茶,都用不上奴才的,何况是您的汤?”
贤妃心底一震,此时再看田公公的目光略有变色。
但她毕竟也乃一宫的娘娘,很快便恢复如常,摩挲几下端在手中的汤碗,淡淡地道:“与你纠缠了这么久,汤都凉了,还怎么为皇上送?回宫!”
贤妃留下此话转身就走了,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田公公也不往心里去,当即行礼迎送,“恭送贤妃娘娘。”
***
皇后这边很快就得了贤妃吃瘪的消息,憋闷的心情总算是舒坦一些了,“贱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她以为亲自去一趟就能见到皇上了?做梦!”
身边的太监见皇后心情好,也跟着附和,“娘娘说的是,就凭贤妃也想和您比,真是不识抬举。”
这话说到了皇后的心坎里,她的心情也更加舒畅。
“本宫都请不到皇上来,她亲自去不照样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不知天高地厚,恐怕这会儿不知多少人会笑话她了。”皇后面露不屑,嘲讽地笑道。
小太监灵机一动,附和两句之后,便把这个消息迅速的传了出去,哪怕是尚衣局的老嬷嬷都知道了此事。
后宫的妃嫔们都觉得十分惊讶,所有人无一例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笑话了几句之后更多的是疑惑。
容贵妃刚听说的时候,和大家的反应也差不多。
只是她的表现并不明显,脸上除却嘲讽之外,更是漫不经心的无趣。
她对皇后和贤妃两个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没有半点儿兴趣,傻子才去这个时候争皇上的宠,一个个都好似没有脑子似的……
而宸妃得到消息之后就去找了德妃。
两人凑在一起,分析了半天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
谁也不知道皇上在御书房做什么,寻常就是批阅奏折也不会大门紧闭,更别说先后拒了皇后和贤妃两人了。
妃嫔们都十分惊讶,议论纷纷,但是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太监们回来,就是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贤妃回到寝宫本没什么,可很快自己吃瘪的消息,便沸沸扬扬,不用思忖,她也知道这是皇后派人做的。
只是贤妃这会儿可没心思去与皇后计较,和后宫里的其他妃嫔一样,贤妃也很好奇皇上到底在御书房做什么。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一定不会是批阅奏折那么简单。
陆凌枫的事还没有解决,贤妃不可能就这么等着。时间拖得越长,事情也会渐渐化小。
“姜陈氏那边可有什么消息?”贤妃问身边伺候的嬷嬷。
嬷嬷细想了一下摇摇头,“回娘娘的话,暂时还没有。她自从上次进宫之后就没再提过消息,而且据老奴所知,她近些日子一直待在县主府内。”
贤妃听罢摆摆手,示意对方自己都知道。
之前是姜陈氏主动找到贤妃说了不少话,无外乎就是要和贤妃联手对付徐若瑾。当然还有陆凌枫。
贤妃想起徐若瑾,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自从云秀死后,她也和徐若瑾渐行渐远了。
尤其是察觉徐若瑾有意站在陆凌枫那边,帮他脱罪的时候,贤妃就对徐若瑾心寒了……
此时的县主府。
太阴县主的葬礼已经过去一段时日了,县主府的生活也恢复了平静。
今日一早姜中方刚刚出征,府里上下还是一片喜色。
在姜中方的命令下,鞭炮更是从早放到晚上,整条街都张灯结彩,红红火火,好像过年一样热闹。
这些都是姜陈氏按照姜中方的命令安排的。
姜陈氏虽然和姜中方的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但也不耽误她春风得意。
现在有谁不知道姜中方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前途不可限量。姜陈氏就算疯了也会紧紧抱住姜中方不松手,如今母亲过世,她也没了耀武扬威的资本,姜大夫人的名分,她是不可能拱手让人的。
皇家官驿。
“王爷,姜中方率大军出征,此时离城十里之外了。”
夜微澜听到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摆手就让手下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