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十三王爷这一句,在场的官员们险些当场就喷了!
寻常在闹市中,他耍这么一出也就算了,怎么进了宫里来,还口口声声说“灵阁的酒就是好”啊,就算瑜郡主答应了他说一句给一百两银子,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实在是太没有王爷的尊严了!
虽然众人这么想,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数落十三王爷两句。
此时不是从前,如今十三王爷乃是皇族之中,除却禁地关着的那位朝霞公主之外,唯独剩下的长辈了,谁还敢这个时候招惹他?即便是皇上都颇有些敬重十三王爷的了。
而十三王爷如今也不死之前那么不声不语,而是开始抛头露面,与群臣相交,整日吃喝玩乐得很舒坦。
梁霄看着十三王爷仍旧是那一副冷漠无比的神色,没有喜、没有恼,甚至让人感觉不到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这种感觉是可怕的。
连十三王爷都已经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头,就在梁霄看向他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明白,梁霄已经知道那一日刺杀徐若瑾的人中,有他的痕迹。
梁霄对这件事情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今日可乃是正月十五的宫宴,若瑾呢?今儿没带着你女儿来?听说长的甚是讨喜,本王好歹也是个祖父辈儿的,还不抱来让本王看看?”
十三王爷这话,明摆着与徐若瑾和梁霄拉近关系。
梁霄看着他,目不转睛,“祖父?这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与您好似不沾亲。”
“徐若瑾那丫头乃是皇上认的义妹,自当也是本王的侄女,那你们的孩子,自当是本王的孙辈亲,这有什么不对的?”
十三王爷也看向梁霄,二人嘴上说着沾亲带故,可对视的目光中却透着极其尖锐的交锋。
好似这乃是一场无形的谈判,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既然是孙辈,却不知您这位外祖父有什么见面礼?”梁霄直接勒索起来,“没有见面礼,我们可不给人家当孙子。”
“噗!”陆凌枫在一旁喝着茶,听他这话一口就喷了出来,“这话让你说的,好似当孙子也明码标价似的。”
“你以为不是?”梁霄反问,却不回答。
陆凌枫耸了耸肩膀,“情义无价。”
“无价的意思就是不值钱。”夜微澜在旁边插了嘴,“国舅爷的意思,情义就是不值钱的?”
“你觉得情义是值钱的?那你说说到底值多少银子?”陆凌枫可不是个善茬子,他本就是想找夜微澜麻烦的,这会儿夜微澜搭了腔,他怎可能放过他?
“据说国舅爷的酒楼开得不错,改日本王也想去尝一尝佳鼎楼的菜艺,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夜微澜拐弯抹角骂着陆凌枫是个开酒楼的。
陆凌枫耸耸肩膀,“本公子赚了点儿银子,都搭了西林街的花楼姑娘身上了,王爷如若想找我,只能去那里了。”
西林街的花楼乃是夜微澜的产业,尽管知道的人很少,但陆凌枫却知道的很清楚。
夜微澜的眼睛半眯,其中透出了几许审度和浓郁的敌视,陆凌枫则仰起头回望过去,摆明了决不妥协。
周围的人看得一脸惊愕不已。
明明是十三王爷和梁霄在对话,怎么这两个人反而争吵起来了?这都怎么回事儿啊?!
此时再一转头,却发现梁霄和十三王爷都不见了,左右看看,还不知他们去了何处……
梁芳茹的目光时一直追随着梁霄的,她看到梁霄与十三王爷一先一后的离开,也有几分遗憾,刚刚没有走过去与四弟说上几句。
却不知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梁霄与十三王爷此时正在殿外角落的枯枝树下做着很隐晦的对话。
“你没觉得今日很奇怪么?寻常那些主张皇上安理朝政的人一个都没出现。”十三王爷看着梁霄,“军中之事,你应该阻拦,这是你的责任。”
“这不是你的责任,可插手了不该插手的事情,便是错,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可以弥补的理由。”
梁霄并未指出他派人向徐若瑾动手的事情,他知道,十三王爷一定听得懂。
十三王爷果真脸色一沉,压低了声音道:“本王不过是要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把心思都收了而已。”
“有用么?”梁霄背着手,阳光映照在他的那条银色的发带之上,闪出丝丝银光,晃得十三王爷连连用手遮挡。只是他不知遮挡的是这阳光,还是做错的心虚。
但面子上,十三王爷是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的。
“有没有用,总要一试,本王对此绝不后悔。”十三王爷等同与梁霄直接摊牌,“而你,如果对此置之不理,便是助纣为虐,本王不得不怀疑,你是否与那小子合着演一出戏,故意糊弄皇上了!”
十三王爷直接挑明,也是对梁霄的试探。
他能把兵权拱手让人,难道就不可能是与夜微澜商议好的?十三王爷觉得自己怀疑的没有错。
说完此话,便一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