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云公主见了田公公之后,只说了一句话,田公公便立即回到宫中向皇上禀告去了。
“驸马受了重伤,能不能救活都是回事儿,当初皇兄派驸马去西北救灾,之后却不闻不问,如今只顾着降罪于梁左都督,只顾着去征战什么七离国,但凡是身边帮助他的,被罚的被罚、受伤的受伤,要死的要死,皇兄这是终于满意了?”
田公公听了这话,惊得眼睛差点瞪出来,可缓过神来,熙云公主已经吩咐梁七关上了梁家的大门。
田公公二说不说便奔往宫中,这件事情皇上必须要早知道,如说驸马真的在西北出事,那涪陵王……或许就是罪魁祸首!
徐若瑾等人已经入睡,梁霄并没有心情休息,去看了下严弘文的情况,他便开始召集梁四与梁六等人商讨接下去的安排。
因为他不仅要查出刺杀姜老太爷的凶手,还要查出到底是谁送严弘文回京都的。
这件事情并不像是姜家所为,否则姜三夫人如若做了的话会告知自己,而且她已经与姜中宏回了中林县,至于姜家的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姜中方巴不得除掉皇上身边的羽翼,所以这件事情不像是姜家做的。
而至于严家也不太可能。
因为刚刚熙云公主已经说了,所有跟随的护卫一个都没有剩下,至于是谁送严弘文从西北回京都的,她根本都不知道。若是严家,根本不需要隐瞒,何况,严家至今是否还有这么大的实力都待后说。
至于夜微澜,西北乃是夜微澜之地,他巴不得严弘文葬生在西北,不可能会把他这个时候送回来给自己搅局。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梁霄的脑中刚刚蹦出了一个人影,门外便传来了梁七回话的声音,“四爷,是国舅爷来了,都这会儿了,您是见还是不见?”
今日府上事情已经够多的了,陆凌枫这会儿再来添乱,让梁七也甚是不能理解。
梁霄反倒是微微一笑,“我正想找他,没想到他主动的找上门了。”
梁七微微一怔,随后瞪大眼睛,看着梁霄道:“四爷,您的意思是他?”
梁七和梁三等人都很纳闷,将严弘文从西北带回京都的人到底是谁!而此时,国舅爷找上门来,难不成是国舅爷做的?他们还真没往这个人的身上去考虑。
梁霄并没有正面回答,“是不是他请进来就知道了。”
梁七立即应声而去,陆凌枫进院时放缓了脚步,站在门外,与梁霄隔远对望,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半晌都没有开口。
“来了,却站在门口不进,还等着谁请你不成?”梁霄打破了二人的沉默,而此时,梁三早已经在此处准备了几瓮酒。
“灵阁”之中最烈的酒。
火炉之上,微微烹煮着,陆凌枫走到炉旁,举起一瓮对嘴喝了一口,暖酒沁入心肺,让他舒坦的感叹几声,“几日没来,我便想念灵阁的酒,想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甚至比想女人还要更甚几分,如今喝入口中,果真感觉不同。”
梁霄轻扬了下嘴角,带着几分嘲讽,“佳鼎楼卖的也是灵阁的酒,好似你在家就喝不上似的,这一番风花雪月的说辞在我面前不合适。”
“滋味自当不同,家中饮酒,喝的是忧愁,是寂寞;与你饮酒,喝的是情分,是回忆。感觉不同,味道就不同,此事,你是懂的。”陆凌枫拎着酒瓮,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喝着喝着,突然看梁霄笑了起来,“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我已知答案又何必再问?”梁霄看着陆凌枫,“这是你要复起陆家的前奏吗?”
陆凌枫没有否认,他来到此地本就是想告诉梁霄的。摇了摇头,他不屑的道:“我只是单纯看他不爽而已。”
这个他,指的并不是严弘文,而是夜微澜。
“何必遮掩,如若无心,也不至于将实力隐藏这么久,又亮亮堂堂摆出来让我看到。”梁霄也举起一瓮,径自的饮着,只是陆凌枫看得出,他虽面色平淡,可心底已经有了微微的震怒。
陆凌枫知道,姜老太爷的事,梁霄真的是往心里去了……
“你明明怒不可抑,又为何要隐忍?如若他有能力也便罢了,可如今的情形你还看不到?梁霄,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也要为家里人考虑考虑。”
陆凌枫向来瞧不起夜微言,此时说的自然是他。夜微言这一次做事的确让梁霄十分不满,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会接受陆凌枫的结盟。
因为他太了解陆凌枫……
“该怎么做我心中自然有数,你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陆家。”梁霄直直的看着陆凌枫,神色也认真严肃了些:“皇后如若诞下一子,那陆家自然能够得到应有的殊荣,这一点,你不会放过。”
“我当然不会放过。因为这是陆家应该得的。”陆凌枫并没有躲避梁霄的目光,“只是我为你不值。”
“这世上哪有值与不值?只有愿与不愿,关键要看我是如何想的,并非要看其他人是如何想。”梁霄又将酒放在炉上热了一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