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和夜微言进了书房,谁都没有留在身边,只有他们二人面对面的坐着。
田公公今日被夜微言留在宫中压场,并没有跟随,夜微言也没了做皇上时的一本正经,学着梁霄的模样翘起了二郎腿,与他说起百官叩阙以及姜老太爷遇刺。
“这件事情是不是与那个人有关?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夜微言并没有直接提起夜微澜,也是为了他那一点点身为皇帝的尊严。
梁霄并没有直接回答,“皇上希望此事与他有关还是无关?”
“你、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夜微言提高了警惕,“朕当然希望此事与他无关。”这话他说完也觉得有几分心虚,补了一句,“但朕更相信你。”
“那皇上如此急迫赶来臣的家中,是所为何事?”梁霄算是明知故问,夜微言纵使心中明白,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近些时日查出太多的贪官污吏,特别是朝中重臣的过往,真的、真的让朕震惊无比,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夜微言顿了下,“朕开始打算清理朝堂,恢复朝堂一派清和的环境,可朕这些日子的预感很不好,其中夹杂了很多他们的私心,这件事情如若不控制,恐怕会越演越烈的。”
“皇上觉得需要如何控制?”梁霄一本正经的问话,让夜微言偷瞄他的眼神更有虚色,“其实,这些日子百官叩阙的主要弹劾对象就是你,但朕真的相信你。”
进门几句话便强调了两次他相信梁霄,这事儿任谁都感觉得到有些不对劲儿。
梁霄并没有笑,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皇上有什么吩咐不妨直说,罢官免职,臣毫不在意,哪怕是告老还乡,臣也乐得其所。”
“什么告老还乡!”夜微言着实坐不住了,“朕可是还要比你大上几岁的,二十多岁就说告老还乡,你这是在讽刺朕糊涂了吗?朕听的出来!”
“臣绝无此意。”梁霄摆出一副无谓的模样,“皇上如何评价臣,都依皇上之心,臣对不对得起大魏,凭的是臣的良心。皇上如若想处置臣,臣无话可说。”
“哪来什么处置不处置的,朕就是想把这一场事情平息下去,而且,你统兵硬闯皇家馆驿,若是朕一点态度都不表示,也实在说不过去。”
夜微言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也长舒了口气,“朕之所以前来,就是怕你有什么想法,所以提前来告知你一声,梁霄,大局为重,朕总会给你一些补偿,但你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朕真的非常在意你。”
“说着在意我们四爷,却还要罢官处置,看来如今已不讲道理,全都凭借谁的人多了!”
梁霄没有回答,徐若瑾此时已经赶来书房,她的身边还有沐阮,只是沐阮行步慢一些,倒不是他刻意回避,而是还未睡醒。
一大早上就被揪起来见皇上,腹胃空空十分不爽,所以也颇有点儿漫不经心。
夜微言看到是徐若瑾,脸上不免现出讪讪之意,却也埋怨的看了梁霄一眼,示意他为何还要让徐若瑾和沐阮前来。
可徐若瑾的埋怨已经唠叨出来,他也不能置之不理,“这不是人多人少的事情,只是朕觉得事情已有演变,更多都乃是针对梁霄的,不如朕先做决断,把事情遏制住,如此一来,也算是保护了梁霄。”
“这种保护的法子,臣妇还是第一次听说。”
徐若瑾抱怨了几句,却也得把话往回收收,“不过皇上终归有皇上的道理,臣妇即便不乐意,也会陪着我们四爷认了这份处置,只是若哪一天,朝臣们又百官叩阙的让灵阁关门,皇上是不是也要与臣妇商量,关门大吉?”
“看来以后这银子我也得省着点儿用了,不能遇上个灾害就捐多少银两,否则来这么一下子,糊口的饭都吃不上了!”
吧嗒吧嗒,徐若瑾上嘴皮子碰小嘴皮子语速极快,抱怨了一通之后,让夜微言觉得头皮发炸,“这是两码事,跟灵阁有什么关系?皇妹你不要胡搅蛮缠嘛。”
夜微言此时称其为“皇妹”,也是为了透几分亲近。
徐若瑾才不上这份当,她是要把心里的话说个痛快才行,“是臣妇有罪了,即是被怪罪胡搅蛮缠,索性臣妇就什么都不说了,嗯,一句都不说了!”
徐若瑾的确是不说了,可那一双充满怨怼和委屈的眼睛,巴巴的望着夜微言,憋的夜微言更是心中难受。
“朕也实在是没辙了啊。”夜微言有几分焦虑,“更何况,你闯皇家馆驿,能够拿出点儿证据来也行,这让朕如何能硬气的为你撑腰?”
梁霄仍旧是那番回答:“皇上如何处置都依皇上的意思,臣绝无意见。”
徐若瑾立即补话道:“的确是没意见,有意见又有什么用?我还是去算计银子了,不过皇上,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宫中的酒以及云贵人在我们府上的吃喝用度,您是不是得点个头?灵阁若关了,臣妇可养不起了!”
夜微言听到云贵人,这颗心如刀搅一般,脸上更是臊的恨不能钻了地缝儿里去。
徐若瑾这话明明就是在指责自己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