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去继续翻看澶州王的亲笔手书,因为花氏早早的呆着孩子们来郡主府过年。
她的嗓门吵嚷起来,徐若瑾根本无心细读下去,索性一边听着花氏絮絮叨叨,一边休息小寐,反正花氏唠叨的事情无非两件:
一是祖宅没了银子不够花;
二是中林县的梁大将军和梁夫人也不知如何了,很想回去看看。
大年三十,徐若瑾也无法把她撵出去,自从云贵人入住郡主府之后,花氏也鲜少能进得郡主府的大门,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她有一肚子话要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原本今年还想回中林县去过年,可惜二爷却不答应,说什么京都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我便寻思老爷子和夫人单独在中林县很沉默寂寞,无儿女在身边伺候,这哪能行?便提议把老爷子和夫人接过来。”
花氏义愤填膺,“可你知道二爷怎么说?说我是没事儿闲的无理取闹,让我别整日坐在家中瞎操闲心!”
“你说我冤不冤的慌?我这还不是为了老爷子和夫人?还成了我的错了!”
徐若瑾揉了揉额头,“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与二嫂说了,老爷子和夫人不可能来京都,您又在二爷的耳边磨叽,他怎能不恼?本就不是和顺的性子。”
“那还是我自找的了?”花氏指着自己的鼻子,徐若瑾看她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子睿和小梅兰捂嘴嘿嘿偷笑,也就四婶娘敢这样与母亲如此说话。
花氏提了一口气想反驳,却还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一甩手中的帕子道:“算了,和你呀,我也讲不出道理,你们都是贵人,我就是个管内宅的妇人,说不过,我也不说了!”
“不说了就多喝几口茶,这可是前些时日北边儿来客送进宫的,皇上特意让田公公赏赐四爷一两,寻常他可是不舍得的,今日大年才拿出来。”徐若瑾摆手让红杏添茶,似乎也只有吃吃喝喝,才能堵住花氏的嘴皮子,自己耳朵根也能清净清净。
“说旁的我信,可你说四弟对你不舍得,那我可不信,他对任何人小气,都不会对你小气的,这一点,连二爷都很是纳闷,但你可不要误会,我们二爷没有小气嫉妒的心思,只是奇怪四爷的性子能如此呵护体贴个女人。”花氏笑眯眯的抿了一口茶,对徐若瑾能拿出这么好的物件来招待自己很是满意。
之前徐若瑾曾告诫她不要随意进出郡主府,让花氏难受了好一阵子,还以为徐若瑾和梁霄声望鹊起,不稀罕理睬家人,她与梁鸿好一顿哭诉。
“再给二奶奶和小家伙们拿点儿点心果子,年夜饭太晚,让厨房先做点儿零食,别让孩子们饿着。”
徐若瑾只想用吃食堵住花氏的嘴,只可惜花氏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之前你提过一次,要在府上请先生,子睿和梅兰也都能来跟着学一学,不知这事儿……打算什么时候动?”
花氏婉转的问出口,却又补了一句来遮掩心虚和那一丝小心思,“不过你也别误会,我可不是催你,只是过来问问而已,绝对不是催……”
徐若瑾叹了口气,仔细思忖下才道:“这事儿也是我忽略了,不过请先生还得四爷出面,我是无用的,因为我一个文臣都不认得,二嫂如若着急,不妨与四爷说说,先为梅兰和子睿请一位先生也可以,毕竟悠悠还太小。”
徐若瑾并没有忘记这件事,只是楚云秀在府上,她已经减少了很多郡主府的应酬,就怕因一时不查,走漏了半点儿风声,毕竟此时盯着郡主府的人实在太多。
而花氏之所以现在提此事,徐若瑾不可能答应。
果真徐若瑾提起单独为子睿和梅兰请先生,花氏立即摇头摆手的道:“我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四弟妹也别多心,他们自己读书识字也不错。”
花氏不单单是为了请先生要多花银子,也是想借机再与郡主府挂上联系。
梅兰和子睿,徐若瑾向来是喜欢的,可却没想到她把事情推到了梁霄那里。
天煞的,她怎敢亲自去问梁霄请先生的事儿?看到那一张冷脸子就不愿多说话,其实也是不敢多说什么……
你一言、我一语的絮叨着,徐若瑾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睡醒便听到花氏继续的说,红杏在院外喊一嗓子:“郡主,二奶奶,姜家三爷和三夫人到了!”
“请进来吧,都不是外人的。”徐若瑾听到姜三夫人到,立即坐起身子整了整衣襟发鬓,刚刚的困倦也登时消殆。
花氏看在眼中,心里颇为忧伤。
刚刚听自己说话就时不时的搭一句,可听到姜三夫人来,便立即出门相迎,这也实在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可这话花氏只敢在心里念叨念叨,根本不敢漏出一句。
在姜三夫人面前,她还是极为胆怯的,因为连自家二爷看到姜三夫人都规规矩矩……
徐若瑾迎到门口,姜三夫人正好进门,无论何时,她都是那一派习武女子的装扮,即便是数九严寒,她也只在外面搭了一件狐皮的披风。
可那一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