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心中惊异的同时,看向了梁霄,却见他仍是那副面淡之色,仿若这事情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沐阮呆呆的望向一旁,只觉得这些人名听起来挺熟的,但貌似与他没什么关系?那又何必去操心费神?
只是这个消息传来,让本是喜庆的众人都收敛了笑容。
若是澶州王与澶州王妃也就罢了,怎么是楚嫣儿带着小世子来?
这位小世子乃是夜微鸿死后,皇上为澶州王府另封的一位……可小世子来也就来了,却偏偏是让楚嫣儿带着来?
楚嫣儿可乃是丧夫的寡妇,今日乃是太后的寿宴,这不是特意来添乱添堵的么?
夜微言的脸色不太好看,有心直接拒了不见。
他此时有些后悔给澶州王府下了请邀的帖子,本以为澶州王会识趣的不来,却没想到是让这么个女人来了!
这简直……简直要气死自己了!
心中虽然咒骂不停,但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夜微言平静了半晌,挤出一丝淡笑的看向太后,“母后好似还没有见过这位小世子吧?朕也是之前封赏时见过一次而已,但是……”
“时辰不早了,若不然稍后开了席,再让他们来为您磕个头?”
这话明摆着是要拒了,太后却并没有当即点头,“都到了门外了,就见了她们吧,哀家也有心问问王爷的身子骨,都乃皇亲至情,没有到了门口还拒之门外的道理。”
太后这话也有告诫皇上之意,夜微言心中一紧,立即起身向太后躬身行礼,“儿子受教了!”
他这些时日的确是有些过于急迫猖狂。
而且澶州王都已经落败了,手中权势皆无,即便是让楚嫣儿带着小世子来恶心恶心自己又能如何?
跳梁小丑罢了,倘若自己放开胸怀诚心厚待,最难受气愤的,乃是澶州王,而不是自己!
自己若连这等小事都容不得,岂不是遭众臣非议和多思?
这的确是他疏忽了……
太后笑了笑,“皇上也是担心哀家的身子骨,哀家懂得的。”为皇上找寻了圆满的理由,太后吩咐董公公道:“传吧!”
“是。”董公公领命之后,朝着门口的小太监一摆手,目光更是看向了徐若瑾,对视片刻,他便转过了身。
徐若瑾对此哭笑不得,看自己干嘛?自己又不可能阻碍楚嫣儿的出现,更不在意她的出现。
其实她心中也挺好奇,楚嫣儿自从夜微鸿过世之后,变成了什么样子?
而且今日并未看到忠勇侯夫人?
难不成他们今日没有来么?
夜微澜此时面容带笑,也看向了梁霄和徐若瑾这一方,朝向夜微言拱手行了致歉之礼,他倒是带着梁芳茹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与梁霄和徐若瑾站到了一起。
“这里很挤了。”梁霄表达着不满,也不在意会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夜微澜根本不理睬他,看向了后面站着的沐阮,“沐神医今日倒是神清气爽,不知稍后是否有时间能为本世子瞧瞧身子?我也希望能早日有子嗣后代的。”
“今日没空。”沐阮挠了挠头,“稍后还等着喝酒呢,改日出宫再说嘛!”他对夜微澜倒是没有那么排挤,只是觉得今日场合不对,“寻常去郡主府不说,偏在今日凑什么热闹啊!”
“呃……”
夜微澜被他挤兑的还真反驳不出来,提了两口气还真觉得自己没什么道理,“好,改日再说。”
“其实你这身子骨还真应该调理调理,绵绵软软的……”沐阮一提到医药,那股认真的今儿也不管场合是否合适,“太虚,真的太虚了,纵欲过度可不行啊!”
几句评价,夜微澜登时脸色铁青,梁芳茹当即脸色通红无比。虽然他们都想装作没听见,可二人的脸色都无法控制住心头的怒意,只恨不得把沐阮掐死。
徐若瑾“扑哧”一声没忍住笑,随后连忙用手捂住了嘴,而此时楚嫣儿正与小世子一同迈步进了门,她示意小世子去皇上和太后的面子,而她自己则跪在正殿的门口,不再上前一步。
小世子迷迷瞪瞪的不知所以,带着几分怯懦的走到夜微言面前,跪在地上行礼,却还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想着路上楚嫣儿教给他的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今日前来为太后贺寿,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康健……”
磕磕巴巴说了一堆,看在眼中的人不免感慨万千。
之前的澶州王威武霸气,而澶州王府最出色的二爷不幸身死,即便是吃喝嫖赌的夜微鸿,也是个能拿得出手的皇族子弟,那一身贵气无人能够攀比。
可再看眼前这一个?
年纪不大?也已有十三四岁。
书读不多?王府之中也有上好的教习先生。
这是发自内心的怯懦,是骨子里的卑微,虽然挂上了世子的名号,可他是绝对撑不起王府的一片天地的。
也难怪澶州王一病不起,根本不在所有人的面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