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气势汹汹的出了门,带着沐阮在二门处上了马车,梁霄独自骑马,离开了严弘文的府宅。
这一路上,徐若瑾都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沐阮时不时的看看她,终归没忍住,想要劝两句,“至于吗?你都把人家打了,也警告了,你还气什么?”
“打了她我也不解气!”
徐若瑾看看自己通红的手心儿,“真恨我自己没有力气,否则我想一巴掌打疯她,那怎能是一个婆婆说出的话?!事事都在看着熙云公主的脸色行事,如若公主怨怼明霜,难不成她还会逼着明霜不生下她和严弘文的孩子?”
“简直就是畜生!畜生!”
“你这心底的怨气,是为了蒋明霜,还是因为你自己?”
“我怎么可能为自己?”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偏要我说出来吗?”
沐阮的话好似点醒了徐若瑾,让她瞠了下眼睛,呆呆的愣住了!
自己虽然是在为了蒋明霜骂街,可仔细想想,这其中又何尝没有自己的怨怼?
她的生父乃是严景松那个自来京都就被吓疯过去的人,而严夫人,屡次见到自己都夹杂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恨。
其实这一股气早就存于心底,只是徐若瑾向来是与严弘文打的交道最多,所以淡忘、亦或者说是故意淡忘了严景松与严夫人的存在。
但这并不代表恨意不存在。
所以今日她听严夫人说出那几句话,也不顾蒋明霜的情绪,冲出去吵了两句便动了手。
其实这一巴掌并不单单是为了蒋明霜,更多的原因是为了自己。
徐若瑾看看自己的手,“其实我也很自私。”
沐阮甚是不解,“为了自己发泄一下,你心情应该好了啊,怎么还沉着一张脸?”
“打少了,不开心。”
“服了你!”
“不服你能怎么着?”
“不能,我只能服。”
徐若瑾撇撇嘴,与沐阮斗了两句,她的确心情好了一些,只是对蒋明霜她仍旧不放心。
“明霜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能安稳产子么?”
沐阮摇摇头,“不好说。”
“我会再找熙云公主的。”徐若瑾蹦出这么一句,沐阮都惊了,“你刚刚把人家婆婆打了,岂不是撕破了脸?”
“打了才好!”徐若瑾的心里初次起了小算计,“而且这件事情要传出去,让严夫人丢脸至极,那时明霜如若再出什么问题,熙云公主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她是会稳妥的保护明霜的。”
沐阮仔细想想她的话,“你不信任熙云公主?”
“不。”徐若瑾摇了摇头,“我信她,但我不信她身边的人。”
沐阮对此无话可说,“何必呢?何苦呢?”
徐若瑾不知道他感慨的是什么,回到郡主府未等归院子,她便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梁霄。
梁霄笑着摸摸她的长发,“已经吩咐下去了,等着就是了。”
“啊?”徐若瑾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你已经做了安排?”
“郡主,四爷在您还未等离开严家时,就已经先把梁四派出去了。”红杏笑着道:“不过郡主终于肯动动脑子了,方妈妈知道一定高兴!”
“瞧您说的,好似我多么懒似的。”
徐若瑾嬉笑着嘟了嘴,却反驳的甚是心虚。
没生悠悠之前,她什么都不愿做是因为有着身孕;
生了悠悠之后,她什么都不愿做是因为当了娘。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懒,也是遇到的危机还没有冲破自己的底线。
而这一次,无论是为了蒋明霜还是自己,她都不得不动手,却没想到梁霄比自己先行一步。
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身边,又何必自己动脑呢?
徐若瑾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哄逗孩子,而此时,严家发生的事情已经迅速的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了人们的谈资。
只有来“灵阁”中买酒的人只字不提。
这是因为掌柜的立了规矩,来此买酒可以,但如若打探关于郡主府的任何消息,都敬谢不送,但再也不要来买“灵阁”的酒。
起初人们不信,可有过几次先例之后,人们明白,这不是掌柜的开玩笑,而是说到做到。
索性再来买酒,皆是付钱闭嘴,但佳鼎楼中却截然相反,但做法也有类似。
此地吃饭是有“灵阁”的酒的,也是可以谈论瑜郡主与梁左都督的。
但前提是,不许扯脖子骂她二人不是东西。
只要说上几句坏话,当即就会被伙计们拎出去,当然,饭钱是别想不付的。
如若有不服气的上门来找茬,都不用打听“佳鼎楼”的老板是国舅爷陆凌枫,后厨自当会有拎着菜刀出来的大厨跟他讲讲道理。
这些人去瑜郡主府早已经习惯了,而且觉得这酒楼似乎就是为瑜郡主府开的了。
三天两头关门歇业去郡主府做席宴,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