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在一旁突然提起了皇后娘娘,原本兴致勃勃的妃子们好似被泼了一盆凉水,当即没了逗笑的心思。
这些时日,皇后在宫中的脾气越来越大,看谁都不顺眼,更是对任何人都有戒心,好似谁都因为她有了身孕便想坑害她似的。
前些时日罚了德妃抄经,罚了良嫔下跪,昨日更是因为一碗汤特意派人去斥骂了容贵妃一通。
皇后有了身孕乃是大魏的喜事,但确实后宫所有人的噩梦。
也就只有太后的“慈安宫”,皇后不敢肆意的发火了……
只是徐若瑾虽看出了众妃的不喜,却也没有顺着容贵妃的话说什么。
这话乃是一个坑,无论怎么搭话都是错,因为指责的人乃是皇后,更何况,自己与皇后本来就闹得很是僵硬,谁知道眼前坐着的这些人有谁犯坏?把话传了皇后的耳朵里?
那自己可就更不清净了。
徐若瑾抱着小悠悠继续领着妃子们给的赏赐,随后便将孩子交给奶娘,坐在一旁吃着果子不说话,从未有过的静默。
容贵妃瞧见徐若瑾的刻意疏远,嘲讽似的撇起嘴角笑了笑不说话。
贤妃看在眼中,好似习以为常,因为容贵妃平常也是这般阴阳怪气的。
“瑜郡主今儿好似没什么兴致?是不是有些累了?不妨让云贵人陪着你去歇一会儿?皇上晚间用膳恐怕需要些时辰,不会那么快的。”
贤妃貌似随意的提起云贵人,徐若瑾才注意到,楚云秀一直在众妃的身后站着端茶倒水,好似个宫女似的服侍着,不知伺候了多久。
云贵人听到贤妃提起自己,当即规规矩矩的为徐若瑾行了礼,只等着徐若瑾开口了。
太后正在寝殿休歇,也根本不理睬众妃,徐若瑾其实也没有在此叙话的心思,倒不如借这个机会清净一会儿,“那就劳烦云贵人带路了。”
她顺了贤妃的意,找个理由把云贵人支开,也是让她休息休息。
有着身孕的女人最愿疲惫,看着云贵人的脸色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贤妃当即摆手,让云贵人立即引路,容贵妃又在一旁插了话,“贤妃妹妹还是真疼云贵人,好似瑜郡主也是个懂医的,倒不妨让她给云贵人瞧瞧,是不是在太后这里伺候的太劳累?身子骨撑不住了,你也好请个恩典早日的带回去放身边儿,免得这么心疼啊。”
徐若瑾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容贵妃,也着实佩服这宫里人句句都是坑。
让自己给云贵人诊脉?还是在太后宫里出的毛病?
这不明摆着让贤妃得罪了太后,说太后苛待云贵人么?当初楚云秀在宫中,是太后亲自把她要到身边儿的,也是为了将其保护起来。
这堵给认添的,还真是不嫌事儿大……
贤妃只朝着容贵妃笑了笑,“劳姐姐操心了,我不过是让云贵人为瑜郡主引个路而已,却没想到让姐姐想得这么多,即是如此,我亲自为瑜郡主引路。”
她话音一落,看向了云贵人,“即使如此,你留在容贵妃身边儿好好伺候着吧,可别让姐姐挑什么毛病,她的规矩多。”
楚云秀自当不敢有什么辩驳,听了贤妃的话,她当即点头应是。
贤妃看着徐若瑾道:“终归也是引路,索性我也去歇一会儿,有瑜郡主陪着,我也能说几句体己话了。”
“那倒是有个伴儿了。”徐若瑾应对一句,容贵妃似也没了刚刚的怀疑,又把贤妃给喊了回来,“你走什么走?刚刚还说要与晨妃商议太后的寿礼,你走了,她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姐姐您为瑜郡主引路?”贤妃对容贵妃的阴阳怪气颇有几分不耐,容贵妃撇了撇嘴,直接打发着楚云秀道:“还是云贵人去吧,也是个话少的,免得打扰了瑜郡主休息。”
徐若瑾也没遮掩,朝天翻了个大白眼,索性带着小悠悠就先走了,谁都没搭理。
云贵人跟随在后,脸色讪讪,脚步簇簇,一副闷头隐忍的模样着实可怜。
说是云贵人引路,其实“慈安宫”中的宫女们早已经为徐若瑾收拾好偏殿的一个小房间。
房间之中燃了一炷香,徐若瑾吩咐奶娘将香掐灭了,更是开了窗户散散气,才让宫女们出去,关上了门。
楚云秀也没顾忌徐若瑾,宫女关上门的那一刻,她一屁股就坐了椅子上,掏出帕子擦了擦脸,随后尴尬的笑了笑,“让瑜郡主笑话了,的确是支撑不住了。”
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楚云秀继续道:“而且反应也很大,总感觉想吐,但又不敢露出端倪。”
“有了身孕就是这个样子。”徐若瑾除却对她很怜惜之外,也真不知能说什么,“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不用顾忌我。”
“抱歉了。”云贵人也真是坚持不住,躺在榻上片刻就睡了过去。
她实在是太困太疲惫了……
徐若瑾让奶娘哄着小悠悠也去歇一会儿,可她此时倒没了睡觉的心思。
想一想外面的妃子们,徐若瑾也不